我的身子一側,正好躲開了那支畫筆的攻擊,而汪所長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小兄弟,對不住啊,她最近病情有些嚴重,總是會幹這種事情。”
女孩扔完一支畫筆之後,緊接著第二支畫筆又向我飛來,這一次,我卻沒能逃脫被砸中的境遇。
而女孩得手之後,有些興奮地拍著手,說:“惡魔被我給打死了,惡魔被我給打死了。”
汪所長走到女孩身邊,把她摟在懷裏,說道:“雅雯別怕,他們是我帶來的朋友。”
這個叫雅雯的女孩,最多隻有二十歲,與汪所長的年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反差,不過看汪所長對雅雯親昵的動作,我大致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有些男人是有錢了就變壞,而有些男人是有權了之後就變壞,我們這位汪所長看來應該屬於後者。
甘露在畫滿圖畫的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幅畫像前麵停了下來,看到她專注的樣子,我也走了過去。
在甘露麵前的是一副肖像畫,畫麵的線條勾勒的很是完美,把人物形象詮釋了出來,尤其是那一對獠牙,活脫脫展示了一個惡魔的凶殘。
“你沒覺得這幅畫很像一個人嗎?”
我聳聳肩,說道:“沒認出來。”
其實,我對於這種後現代主義手法表述的肖像畫欣賞能力有限,除了隻能看出這個畫上的人很凶殘之外,並不能看出別的東西。
甘露忽然望著我,然後又望望那幅畫,說道:“你沒覺得,這個人跟你很像嗎?”
拜托,這是一個怪物好嗎,這小妞卻把它跟我來做比較,她難道不怕我突然之間暴起然後把她給辦了嗎?
不過這些也隻不過是我內心的想法罷了,我可不想得罪這小妞,那次在學院,屁股上的瘙癢難忍,我可是記憶猶新的。
汪所長來到我們身邊,問:“你們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我自然是搖頭的,我也希望甘露也搖頭,眼下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我們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不過甘露顯然不是跟我一樣想的。
“汪所長,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可以如實告訴我嗎?”
“當然,隻要你問,我都能告訴你。”
“那好,你能告訴我,你跟這位小姐,以前去過什麼地方,越詳細越好。”
汪所長從地上撿起一張紙,開始用筆寫了起來。
我覺得無聊,想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卻發現自己的腳下有一張圖,上麵的人物有些眼熟。
把紙給撿了起來,我看到上麵畫的是一個紅衣女子,在微風吹拂下,那一身紅衣飄了起來,顯得格外的妖嬈。
畫中的紅衣女子不是別人,而是之前我們在老廣播大樓發現的紅衣女鬼,我再看看畫麵上的周邊環境,很明顯不是在老廣播大樓,而是一處別的地方。
“能認出是哪裏嗎?”
甘露的話一下子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我慌忙說道:“有點像一處爛尾樓,不過得到現場去看了才知道。”
我說那地方是爛尾樓,也是有一定根據的,前些年我們這裏搞小城鎮試點,拆了不少房子想蓋大樓,隻是大樓蓋到一半,那執掌的縣委書記落馬了,那大樓工程也停了下來。
以前我跟同學溜出去上網總會路過那地方,所以才有了一些印象。
“等會我們回去的時候過去看看,或許會有一些收獲。”
這時候,汪所長的單子也寫好了,而甘露則是把單子裏位於室內的名單都剔除掉了,最後隻剩下三個地址。
“你女朋友的病我幫你搞定。”
汪所長大喜過望:“真的?”
甘露頓了頓,說道:“不過,你得給我們準備一輛車,這幾天我們有一些地方要跑。”
“給你們準備一輛車倒不是難事,不過,你剛才好像說是要幫我女朋友治病啊,”
“讓你準備車,就是要幫你女朋友找病根,不然,誰也沒有辦法救她。”
對於甘露的醫術,汪所長自然是知道的,昨天在他父親那裏露的那一手,就足以震住他,所以,聽到我們要車是為了給段雅雯治病之後,汪所長就欣然答應了下來。
我不清楚甘露要車幹什麼,在陽河縣這屁大點的地方,有車和沒車那是一個概念。
就在我思考問題的當口,一陣風向我呼嘯而來,得虧是在神鬼學院躲避過箭矢的攻擊,我本能的把頭往下一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擦著我的頭發就飛了過去。
我摸著頭,說道:“哇,這是打算謀殺嗎?”
不遠處,段雅雯正驚恐地望著我,嘴裏喃喃地說:“勁東,這人是魔鬼,快點趕他走。”
老子心裏的無名火升了起來,板著臉走到段雅雯的身邊,而那個女孩,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樣的躲在了汪所長的身後,身體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