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毫無預兆地將長劍收回,同時,沐汐玥也將匕首插回了腰間。就在此時,來人的長劍突然掉地,而後“噗通”一聲,他就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沐汐玥就蹲在他身邊,雙眼微眯,打量了他許久後,才歎了口氣去她的小箱子裏拿出了簡易的包紮工具還有一些藥物。她是一個醫者,又是一個特工,工作性質決定了她的生活態度,所以她擁有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要以為她那麼好心救這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她打量了許久其實是在思量,是殺了他來得簡單呢,還是救了他讓他滾蛋來得簡單呢?看他的穿著,雖說一襲黑色勁裝,但那上好的綢緞還是會暴露些什麼的。如果死在自己手裏怕是自己平靜地生活從此就離自己遠去了吧。如果救了他,他又恩將仇報起來殺了自己怎麼辦?“真是麻煩!”她邊撕他後背的衣服邊嘟囔著。
當她將此人的衣服完全撕開,才發現他後背有好多傷疤,有新有舊,最讓人無法忽視的,就是斜斜砍過他整個背部的一道還汨汨流著鮮血的傷口。“身材還是蠻有料的嘛!”沐汐玥嘴角微揚,快速地在他傷口周圍用烈酒擦拭,這醫療條件縫合是不可能了。沒辦法,她隻能拿僅有的草藥搗碎了熬煮,然後將熬煮好的藥材全部敷在他傷口的周圍,最後拿幹淨的布條緊緊地纏好。
做完這一切,她氣喘籲籲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在沒有消炎藥的這個時代,這麼重的傷,一定會發炎,今天晚上他一定會發燒。已是深夜,她歎了口氣,又啐了他一口“麻煩!”,便拿狼皮將他蓋住,飛身向山上而去。她記得,南麵的山上有可以消炎退燒的藥材,而且還要找些吃的回來。本來她晚上也會出來找吃的,因為監視她的人晚上一般也就回去睡覺了,誰會沒事二十四小時盯著一個傻子呢?
不一會兒,她就拎著兩隻野雞和一把藥材回到了住處。她先將藥熬在一旁的小爐子上,然後去角落裏處理那兩隻雞。等藥熬好了,她也將雞處理好了。她將藥倒出來,又將一隻野雞扔進去熬煮起來。
做完這一切她才有時間查看來人,她剛將手伸到他麵前,準備探探他是否發燒的時候,那人突然抓住了沐汐玥伸出的手。她一驚,另一隻手已經放在腰間準備一刀割了他的脖子。
“我還沒死!”來人深邃地聲音讓沐汐玥有些呆呆地,這聲音簡直好聽到爆!深沉內斂,冷清利落。但是發呆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她不屑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死了更好!”說完猛地掙開此人抓著的手,沒好氣地坐在她的床邊,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此人冷清的眸子突然一怔,他雙眸緊緊盯著沐汐玥,透著月光,他隻見一容貌傾城,雙眸比月光還要溫潤耀眼,她緊閉地雙唇不點而赤,嬌豔欲滴,那冷漠的表情卻更顯得她高傲不可攀。這真是個有趣的人,他心裏想。
沐汐玥自然是知道他在盯著自己看,所以她隻能轉頭過去狠狠地瞪著他。“哼!”沐汐玥冷哼一聲,居然有些不自在。她起身將桌上的藥端到他嘴邊,“喏!”
“什麼藥?”他其實早在沐汐玥出去的時候就醒了,隻是失血過多渾身沒什麼力氣。而她回來就匆匆忙忙,他自然知道她為他熬了藥,也熬了雞湯。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何這小山村穿的如此衣衫襤褸卻如此高傲冷清的女子會懂得藥理。
“毒藥!愛喝不喝!”沐汐玥把藥碗狠狠地放在他麵前,翻了個白眼就轉身去看她的雞湯了。
在她轉身後,她一定沒有看到他上揚的嘴角,他毫不猶豫地將碗裏已經不燙口的藥一口灌了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開口,語氣仍舊冷清深沉。
“關你什麼事!”沐汐玥惡狠狠地道,“好了就趕緊滾蛋。”說完就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從來沒人敢這麼居高臨下地跟他說話,也從來沒人敢叫他“滾蛋”,她就這麼想趕自己走麼?要知道,整個東秦都恨不得將他奉為賓上客,他可是請都請不到的貴人。就這小丫頭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她的地盤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雙眼一眯,仿佛下一刻就能要了沐汐玥的命一般。
“關我什麼事?”沐汐玥手中把玩著她的匕首,她就是要告訴他,就他現在這傷勢,還不定是誰弄死誰呢。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他仍舊麵無表情,而此刻他卻掙紮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身高不過一米六多一點的沐汐玥。
“既然好了,就不送了!”沐汐玥冷冷地一笑,將手中的匕首放了回去,轉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他這一刻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她哪裏是在威脅他,不過是看出他傷勢好轉得快,巴不得趕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