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翾終於有了反應,醉醺醺的說:“夫人幫為夫脫!”
虞小魚:“……”
池翾往上抬了抬身子,虛壓在她的身上,當真在又摸又啃起來。
還好隔著衣服,他沒有觸碰虞小魚的肌膚,否則不等老鼠出手,就已死在了虞小魚的鐵砂掌下……
本姑娘隻當你在誘敵,忍了!
摸了一會兒子,池翾坐起來脫去外袍!
虞小魚如釋重擔的舒了一口氣,正欲也坐起來,卻被池翾手臂一勾,又跌了回去,臉撞在結實的的胸口處疼得她眼冒金星。
“咻”的一聲,金屬利器劃破了房間裏怪異的氣氛,她頭上的金簪被拔下,擲出,與床榻三丈之外的飛刀撞在了一起,發出耀眼的火花……
老鼠們終於按耐不住出洞了。
池翾周身布滿殺氣,醉意瞬間消散,一掌拍飛披頭砍向過來的黑衣老鼠,順勢站起,迅速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將數枚的同時砍過來的刀劍震得七零八落,接著化身成一道紅色影子糾纏在黑衣之中。
門窗被撞破,湧入一大波穿戴整齊的侯府侍衛,與老鼠打成一團。
不消片刻,屋頂被踏穿,又躥下來一大窩略有不同的蒙麵老鼠,舉著明晃晃的大刀,在老鼠頭頭身後站成兩排,伺機而動。
老鼠頭頭眯著眼睛觀看了一會兒,目光鎖定在中間的紅色身影上,瞅準機會,飛身而去,雙刀齊出,甩出一記弧形的光暈,卻被紅影躲開,他繼續出招,攻勢凶猛,招招奪命。
小老鼠們紛紛加入打鬥,與侍衛糾纏。
前一刻還華麗喜氣的新房,轉眼變成了修羅場。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虞小魚縮在床榻上好像被人遺忘,她完全可以趁現在溜走,雙腳卻挪不動。
眼前浮現出七年前的場景,也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蒙麵黑衣,舉著明晃晃冷冰冰的利器湧進白玉山莊,殺害了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她的師兄弟們……
當時她隻有十一歲,被阿生婆強行帶走沒有親眼看到他們被害,但在她想象中是和現在一樣凶殘血腥的……
可想象遠沒有親眼看到來得觸目驚心,當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倒在麵前鮮血淋漓的時候,心底爆發的恨意似洪水猛獸般能將人淹沒……
一侯府侍衛被黑衣老鼠打倒在她的腳下,即將砍下去的利劍晃得她眼睛生疼,被她一腳踢飛。
她帶著滿腔的恨意跳下床榻,拉開侍衛,撈起地上的劍,直逼老鼠,劍尖卻停在了老鼠胸口不足半尺之處。
她下不去手!
殺人不是誰都做得來的事,縱然她在心裏無數次演練過擲劍刺穿仇人胸膛的情景,縱然老鼠和她的仇人一樣可恨,她還是下不去手。
就在她遲疑的一瞬,老鼠的劍卻刺向了她,擦著她的衣角而過,而她手裏的劍直直插在了老鼠的胸口。
是一個穿著和她一樣顏色衣服的男人拉了她一把,同時握著她的手殺了老鼠,老鼠掙紮了兩下,不甘的倒在了地上,劍被動拔出,還握在她手裏滴下鮮紅的血。
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得太快,她望了一眼已經沒了氣息的老鼠,慌亂的甩開手裏的劍。
她的手終究沾了血,盡管並非她的本意。
“此時手軟,等於自殺。”池翾重新塞給她一把劍,轉身應敵。
不等她作出反應,黑衣老鼠們已經替她做了選擇。
凜冽的劍氣迎麵而來,她彎腰後仰避開,同時揮出了手裏的劍,又一隻老鼠死在了她的劍下。
殺人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池翾說得很對,此時手軟等於自殺。
她還沒有弄清父母遇害的真相,怎麼能死?
無論此時她是不是新娘,在老鼠的眼中已無區別,既已露了底,老鼠們定不會再給她全身而退的機會。
要想活命,唯有殺出去。
“啊……”她大叫一聲,任心底的仇恨沸騰,雙眼染上血色,真氣自丹田處騰起,經過經脈直逼劍尖,不消片刻,周圍已倒下了黑壓壓的一片。
狠狠發泄後,理智漸漸歸位,她被自己的實力驚到了。
雖早知冰淩決屬上乘武功十分厲害,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厲害。
苦心修煉多年是希望有朝一日手刃仇人,至今都未曾排上用場,今日初試,竟出乎了她的意料?
剛才情緒激動,用力過猛,才有如此威力,但這並非長久打發。
老鼠們如同打不死的小強,除非傷及要害從此消失在人世間,不然在地上打個滾又舉著刀砍過來,還有接二連三的在後麵做著替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