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主子與太子殿下之間發生什麼了?
“寒衣,”溫歌華正打算一次性將自己接下來計劃的事交代完,門外突如其來的通報聲,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公子,不老山的金礦,十三人失蹤。”
失蹤?溫歌華眸底見沉。
“備馬,你跟上,在路上與我細說。”
濃密的山林,陰鬱得寒氣浸湧。自年初金礦的發現,大量兵民被安排進這裏挖礦,是這常年透著涼意的山也熱鬧了不少。
為了方便,不僅開出了大路還順帶在路旁修了幾個涼棚。
當然這是為了運輸來往的軍兵準備的,常人自從這裏有重兵把守後,就不可能靠近更別說進來了。
前幾個月都是溫歌華親自安排籌劃,幾乎與士兵們日同食,夜同寢。因此這把守的也認識溫歌華,自不會攔人,甚至還跟溫歌華打了聲招呼。
一路下來,溫歌華也了解了個大概。
這十三人並不是一起消失不見的,而是分成了三批,且前後不過五日。
留在礦場監督的劉尚衣早在派人去請溫歌華時,已經等在大門口,現在溫歌華一到,立馬迎了上去。
“溫大人。”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眉目清秀,但那股堅韌不容忽視,朝溫歌華微微拱手。
“劉大人客氣了。”
“應該的。”劉尚衣略微恭敬道。
兩人同為從六品,但出發前,元帝特地交代過,一切與溫歌華意見為主,便是在說明了這次監督挖礦,溫歌華才是主官,自己隻是個助手。
“劉大人在與我細細講遍。”
“溫大人,此次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才導致這麼嚴重的損失。前幾日,入寢點名時,便有人向我報備缺了三人。當日,我以為這三人不過是出去打牙祭,因此讓營頭等他們回來在教育一番便過去了,現在想來,當日的做法太馬虎了。”
“打牙祭?”溫歌華示意劉尚衣解釋一下這個詞,是她想的那樣嗎?
劉尚衣停頓了下,小心措詞“溫大人,也清楚這山裏有不少飛禽走獸,來挖礦的士兵大多是貧苦人家出來的,這偶爾也會嘴饞,就去林子裏捉些野兔,野雞之類的。”
劉尚衣說完,擔心溫歌華會發怒,覺得胡鬧,畢竟當初她一再強調紀律,服從。
但他沒想到的是少年隻是淡淡應道“我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不過以後每月任務完成時,可以組織一次打獵。”
溫歌華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多年,深深體會到了平常百姓家的飲食有多單調,乏味。再加上沒有現代各種科技,尋常人出於野獸的恐懼,也不敢深入山林。
普通百姓能吃上一頓真正的野味就足以歡喜不已,這種事,再怎麼禁止也會有人冒著風險去幹。這樣,倒不如公開,眾人一起參與,規劃,降低生命危險。
“不過真要實行,就要把邊邊角角考慮清楚,人數,活動範圍,評比方式都要具體合理,切忌模棱兩可或打馬虎。”
“這事以後再談,繼續。”
“是,第二批是在兩日前失蹤,共五人。據他們小隊裏僅剩的那人說,當日,這五人是要趁著休假日到附近找一些藥材,賣到鎮子上換些銀錢,好寄回去鋪貼家用。”
“不料,到了天晚了還不見人回來,那人也急忙上報。我也讓人出去找了,但這五人就像蒸發一樣,連個蹤跡都找不到。”
“其他人或許還能說是偷跑,但這五人我當初有些印象是不大可能。況且溫大人當初征調時,給的待遇那麼好,那麼多人就是衝著它來的,不大可能啊。”
劉尚衣皺眉,餘光偷偷觀察聲旁的少年,見她半闔著眸,俊美溫潤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因自己的停頓,清淡抬眸掃來,極為縹緲的一眼,卻是如一位位高權重的上位者,尊貴威嚴,深不可測。
這不是那個名滿天下,溫潤雅澤的少年公子,而是上輩子那個一言令全族,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俯瞰眾生的溫晴珺。
劉尚衣一個激靈,壓下心中的油然升起的懼意,暗暗為自己心底荒唐的想法好笑,華公子再怎麼樣也隻是溫家嫡長子,十九歲的少年,怎麼會有……王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