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來說自己沒臉沒皮,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知曉原來你說的不是假話。”
帝夙隱長長歎口氣,似乎是因為驗證了這個說法後的無可奈何。
溫歌華抬眸。
不輕不重地應了聲,頗為幾分自豪“當然。”
“錦兒,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帝夙隱在這停頓,斟酌似乎是否要將心底的疑問說出來。
“嗯?”溫歌華懶懶散散,這家夥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溫歌華沒說出這句話,因此她也不知道,隻要是關於她的事,帝夙隱每一次開口總是要仔細斟酌半天,生怕將兩人的關係在做回一年以前。
“你不是向來不喜歡束縛,不喜歡待在朝堂上。”
當年明明說,她要離開,不想繼續待在朝堂上,他甚至還記得,曾經她笑著對自己說“師弟,你師姐我這輩子靠你了,以後就算當官,我就當一個奸佞之臣,靠惑君上位。”
溫歌華皺眉“我何時講過這話了。本公子那麼喜歡權。怎麼可能當一個隱世之人。”
帝夙隱倏的抬眸,深沉的黑眸緊扣著麵前的少年,有莫名的幽暗在盤旋。
溫歌華沒看到帝夙隱的不對勁,隻是本能覺得身邊的人剛才那一瞬間似乎氣息有變化,但又說不出是為什麼。
“你……”帝夙隱打破沉默,不過隻來得及個開頭。兩人就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外頭青即甚至來不及報備自家主人,漫天的箭雨瓢潑而來。
緊接著箭雨的是一群蒙麵的殺手,是職業殺手,沒廢半點話,一來便是殺招,目標明確,哪怕麵對著帝夙隱的暗衛,也是一路殺向目標所在的馬車,不會停頓。
車外廝殺聲不斷,周圍還有普通百姓的尖叫聲。
晉朝的夜晚極為熱鬧,尤其是夜市繁榮的程度不是以往可以比擬的,也就造成了這一波刺殺,被波及的路人也不少,但好在護衛反應迅速,大多是多了個傷口,沒出什麼人命。
車內兩人輕鬆的談話,仿佛被刺殺的不是自己。先不說刺殺這種東西從小到大就像一日三餐是的,必不可少,再來兩人還是很相信外麵的護衛的,最重要的是,人家說靠人不如靠自己,但兩人靠自己的話完全沒有問題,自然不擔心這種程度的刺殺。
“你覺得會是那個傻子在這裏派出刺殺。”溫歌華淡淡不屑,這裏離皇宮才幾百米,要有京城護衛過來是很簡單的事,況且皇宮周圍本來就不缺護衛。
“也許人家就是要出其不意。”帝夙隱微微勾唇,看起來實在幫那人說話,但是這嘲諷的意味卻是有點濃啊。
“這也說不定人家本來就沒打算刺殺成功。隻是放出來威脅一番,說不準還是看你太悠閑了,想給你找個刺激。”溫歌華不緊不慢接著道,那語氣總會在逗人的感覺。怎麼著都有些嘲笑帝夙隱人品不好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那隻能說,那個人是個傻子。”帝夙隱忽視溫歌華的幸災樂禍,姿態優雅給自己倒杯茶。
“隻是連累了師姐禍從天降。”
嘲笑我人品不好,你似乎人品更不好,沒幹什麼,就跟著一起刺激一把。
所以什麼忽視都是騙人的。
溫歌華聽出來,聽出這話裏的嘲諷,撇頭,回了句“既然太子殿下也明白是連累了我,總該表示一下,畢竟本公子的玻璃心那麼脆啊,一敲就碎。”
帝夙隱深沉的黑眸微微透著一絲柔光“好,補償你。”
溫歌華好奇抬頭,下一個,麵前那張盛世俊顏逼近,唇上是微涼的觸感,慢慢的一絲茶香侵入唇齒之間伴隨著親密的纏綿。
濃烈的茶,微涼的水,慢慢都是兩人唇齒間的溫度。
茶,是人體的溫度,雙舌交纏,是對方的溫度。
親密曖昧,是水漬的聲音,是誰的口水。
舌根吮吸,有點疼,刺激溫歌華回神,幹脆將人推開,沒有甩巴掌,隻是甩起臉色。
冷著一張臉,是喉嚨間的嘲笑。
“夠了,帝夙隱,再有下一次,以後我們還是不見麵為好。”
“不,我……”帝夙隱說不清是著急還是憤怒,解釋的話語卻還不及出口,聽見外頭青即說著已經解決的稟複。
然後是溫歌華毫不猶豫的起身要離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