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夙隱問得差不多，回頭見溫歌華眉間輕微的倦色。皺眉。
“溫大人留下，其他人下去休息吧，等會本殿讓人送你們回去。”
羅穆裳小聲嘟囔“為什麼留下這個娘娘腔。”
羅穆裳自認為自己說的很小聲，但是在場上，除了兩個女子誰不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得清楚。
帝夙隱眸光微沉，見溫歌華唇邊小弧度的冷意，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溫歌華要自己動手，帝夙隱便先當作沒聽到，大不了派人幫著。
“羅二小姐，小心禍從口出。”在羅穆裳出去的前一刻，溫歌華淡凉的嗓音如冰刃刺入羅穆裳的心底，讓她生出寒意。
隻剩下兩人，但帝夙隱沒有往日裏耍流氓的趨向。
“屍人？”帝夙隱蹲下身子，觀察地上的屍體。
溫歌華補充道“根據古籍記載是用蠱來控製活人，在經過藥材的浸泡，最後製成的。”
“何種蠱？”
“還不清楚。”
帝夙隱沉默，道“你之前見過？”
溫歌華現在的表現沒有半點驚奇或好奇，反而有種已經知曉差不多的感覺，隻能解釋說她之前遇到過。
“嗯。之前遇過。”
落落大方的承認，反正沒什麼好隱瞞的。
帝夙隱並沒有覺得溫歌華之前不說出來有什麼，當然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指責說，為什麼不提前講出來，這可是關係到人命。
站在所謂的道德製高點將溫歌華指責一頓，然後襯托出自己的高尚。
但他們是同樣的人，而且帝夙隱更明白，溫歌華不說，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行動，估計私底下也在想抵禦屍人的方法，他確實沒有猜錯。
溫歌華突然看向帝夙隱，緊緊看著他的神情，微微笑道“這種屍人的煉製隻有娢姤族有辦法，我懷疑有娢姤族人出世活動。”
帝夙隱沉吟“嗯，很有可能。”
溫歌華低眸，微微浮現一絲鬆軟。
帝夙隱並沒有發現溫歌華的神色的轉變。
“這裏交給我吧，你先回去吧。”
“嗯。”
帝夙隱看著溫歌華離開的背影，鳳眸見深。
帶著無盡的意味。
而他沒看到的是，背過身的溫歌華眉間似乎多了一些柔意。
溫歌華是和豐真一起離開的。
有豐真在，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走，在豐真的連哄帶拐下，兩人朝紅樓去了。
京城最有名的紅樓就是人間仙境了。外頭的樓呈圓形包圍著人工湖，不大的湖，說是池塘差不多，中間立著一高台，池水清澈，錦鯉戲荷，高台上，輕紗縹緲的女子嬌美多姿，水袖翻轉，揚起流連。
上等包廂內，豐真擁著美麗的妙齡女子，嬌憐的美人，捧著酒杯送到豐真唇邊，豐真就依著送來的酒一飲而盡，又貼近女人，將那香醇的美酒送入她的唇間。
那頭兩人曖昧輕浮，另一邊的溫歌華淡定地舉杯將自己麵前杯子中的酒全部倒進用來裝飾的蘿卜雕花裏。
睡蓮的花蕊，沁著酒香。
敲門聲咚咚響起，豐真用眼神谘詢過溫歌華的意見才道“進來。”
房門打開，伴隨著一陣清香襲來，紅色的身影隨之搖曳而入。
“溫公子好興致。”慵懶的聲線帶著魅惑。
下一刻，商臣寒隻覺得眼前一花，騷包的扇子下意識一張，嘭的一聲，腳邊多了個酒杯。
商臣寒不怒反笑，俯身，合起來的扇子一揮，將腳邊的酒杯掃了回去。
“溫公子這是何意？”商臣寒不客氣地坐在溫歌華身邊。
剛剛被他掃回去的杯子，已經被溫歌華接過，穩穩當當地放在桌子上。
溫歌華皺眉“騷味太重。”
商臣寒臉色一變。
豐真不愧是好基友，立刻get到自家好友的意思，跟著皺眉“商公子，你一個男人不覺得渾身香味有點…娘氣。”
商臣寒臉色難看的驚人，半響，努力擠出一抹笑“豐公子，可是歧視男子用香。”
溫歌華微微一笑“在下隻是覺得以商公子的姿色無需用香了。”
一時之間，商臣寒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麵對溫歌華，他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美貌，但是這樣的誇獎……
“溫公子說笑了，在下不如溫公子，自然得用香。”
“既然知道不如，那就別在我麵前晃，有點汙眼。”
溫歌華麵不改色地吐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