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加封王後
這是我見過最豪華的加封儀式,也是見過最隆重的加封儀式。那天我和紂王的衣服是用金子製成的,我的首飾全是最名貴的,頭上那顆夜明珠有普通人碗那麼大,就連腳上鞋子的珠子也比平常的珠子大。從我們坐的桌子到最後,我竟然看不到頭。各宮裏的嬪妃也是盛裝打扮,花枝招展的。這一次的加封儀式說是隆重,不如說鋪張浪費。看著一桌桌滿目琳琅的事物,名貴的貢酒,我似乎看到了勝利。
首先是讓丞相講訴我的美德,說是美德,我覺得那根本不是我。紂王倒是蠻享受的,他瀟灑的向他的大臣舉著酒杯,一臉的滿足。我能感覺的到他不是的回過頭來看我,可是當我看他時,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好像偷看他的是我一樣。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大王,臣妾今天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
“那大王為何總是看臣妾呢?”
我沒想到他會在那個場合說那樣的話,要是我知道我是絕不會問他的。他溫柔的看著我,妲己,我總覺得這一切太假了,好像是一場華麗的夢,夢醒了我就會失去你,失去這一切。我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爭取,隻好在自己不確定的時候看看你,確定你在,這樣我才會安心。
我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他一次次的誓言我不是沒有感動,是我不敢感動。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傻了呢?他那麼縱容我,那麼小心翼翼的對我好,這一切我都是看在眼裏的。他愛我,我知道,那怎樣對大家才是最好的呢。你別再愛我了,我要拿走的是你的江山,是比你命還要重要的江山。你別再對我好了,我受不起,我也不想我的後半輩子在愧疚中度過。
“大王說笑了,臣妾怎麼會不在呢?”
我從他手裏鄭重的接過鳳印,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妃嬪的羨慕、嫉妒還有大臣的不滿。當我的手接觸到鳳印的時候我的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是欣喜,我離成功又近了一步。是悲哀,我離拿走他的江山又近了一步。
他扶起跪在地上的我,大聲的宣布:“今後這就是我商國的王後,我大商唯一的王後。”
我站在他身邊,站在最高的台子上,俯視著底下一群群“螞蟻”對我搞喊:“妲己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恍若間,站在我身邊的是武王,他牽著我的手接受萬人的朝拜。我感到了幸福,不是因為我站在了那個位置上人是我站在了那個人身邊。
“妲己,你是我這輩子注定要牽手一生的人,隻要你要的,隻要我能給的,我給的起的,我都給你。”是認真?是嚴肅?是我這一輩子都讀不懂的情緒。
“大王,請不要如此寵妲己,妲己會驕傲的。”我隻能把他說的話當成是他對每一個妃子都說的話,我盡力去忽視他眼中化不開的深情。我不能再感動了,我怕我會動搖。
“我不寵你要去寵誰呢?誰又配得上我的寵呢/?妲己,永遠不要拒絕我的好,因為你拒絕的是我的心。”
我撲到他的懷裏那管什麼場合?哪管什麼人多人少?說了不感動,心確確實實是流淚了。也許是因為愧疚。我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紂王也緊緊的回抱住了我,像一個得到了糖不願意撒手的孩子,那麼執著。我的眼淚不知不覺中流在了他華麗的衣衫上,第一次我失態了。
“永遠不要哭,你在我身邊哭,我會心疼。我愛你,我不允許你傷心。無論到什麼時候隻要在我身邊,我都要你感覺到,我是愛你的,你是幸福的。”紂王的話重重的敲在了我的心裏,我在他身邊真的感覺到了,踏實與幸福。但是這種幸福又讓我害怕。
絢麗的歌舞沒有在激起我一點興趣,我腦袋中滿滿的都是他今晚說的話,滿滿的甜蜜,漫漫的煩惱,慢慢的蔓延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加封儀式很長,仿佛過了用盡了我這一生的時間。終於在大臣們的跪拜中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嗎?
加封後,他又賜給了我好多好多奇珍異寶,我的屋裏幾乎都塞滿了。看來他真的是在履行他的話把所有的都給我。大王我真的受不起。一方麵為了減少自己的愧疚,一方麵為了平息眾怒我把東西平分給了每一位嬪妃,不管是受寵的或者是在冷宮裏的,該照應的我都照應了。我知道她們恨我,她們寧願一群人分一個夫君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夫君專寵一個人。
給妹妹送去的時候她問我,為什麼不把這些寶貝給武王,供他糧草軍用呢?我告訴她,因為這些珠寶是罕見的,是有記號的。要是傳了出去被紂王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就完了。說完我自己先點了點頭,妹妹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回來的路上我在想,我是因為這個原因嗎?還是我不想讓武王早點勝利呢?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住了,這說明什麼?不想讓武王早點打勝仗,不就意味著我不想讓紂王早些下台嗎?這、、、、、、說明我愛上他了嗎?不會不會!
加封儀式結束了,我的感動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