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平謹記。”崔州平說完,令黃敘給送信的仆人一些賞賜,便打發走了。
“敘兒,明日還有使者,多半是袁術部下,且孫策之父孫堅的舊部也在,看來必是一場糾纏,到時你務必冷靜,切不可枉自生事,可記好?”
“敘兒謹記叔父的話。”說完二人便各自準備去了。
第二天一早,黃敘安排好營中事宜,二人帶著禮物便向孫府而來。
二人到得孫策府上,但見兩旁衛士執劍肅立,進得堂中,隻見正中端坐一人,端的是氣宇軒昂,兩旁下首各坐著五六人,幾人正在聊些什麼。黃敘向廳堂兩側望去,隻見兩側簾子無風自動,顯然藏有人手,不由得拉了崔州平一把,向兩邊簾子一指,崔州平看了一眼,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博陵崔州平攜侄兒黃敘見過孫將軍。”崔州平進得堂中,向正中之人拱手道。
“我聽子綱說你此番前來有些說辭,”孫策道,“不知你家主公何意?”
“我家主公聽聞孫將軍威名,令我帶來饋禮,有意結交孫將軍。”崔州平說著,讓黃敘遞上一個黑色盒子及龍戰所寫信函。
“此乃我主所做江東及徐州、豫州、兗州、青州地形圖,以供孫將軍使用,另外有我主信函,信內已寫清我主之意。”
孫策將信拆開,將信通讀一遍,皺緊了眉頭。看了看下方坐著的幾個人,將信遞給了左手邊的一個清秀中年人。幾個人輪番傳閱之後,孫策到:“諸位有何見解?”
最先讀信的中年人起身向孫策一揖,而後向崔州平道:“我是彭城張昭,想請問州平賢弟,你主於信中說如若結盟,可相助我等報老主公遭伏之仇,可是劉表勢大,你主如何取之?”
“我主兵起長沙,初時不過我與黃忠二人輔佐,不出半月連下荊南四郡,現坐擁三萬兵馬,黃忠、魏延等大將,更兼荊州劉巴為謀,”崔州平說著望向在場之人,“那劉表任人唯親,兵馬久不經戰事,你我兩家結盟,何愁不能一擊而破?”
“昔日劉表單騎入荊州,自領荊州九郡,你主可能與之匹敵?”坐在孫策右側一人道。
“閣下莫不是丹陽朱治?”崔州平道,“劉表單騎入荊州,平定叛亂不假,但此一時彼一時也,昔日定亂一統荊襄九郡,劉表依仗蒯越等人計謀,且對方為宗賊,不足為懼。然劉表生性多疑,並無四方之誌,寵溺蔡氏,致使民眾心散,軍不誠服,何談不能匹敵?”
“崔賢弟當真見麵勝於聞名,”孫策左側站起一人,“我乃零陵黃蓋,敢問州平,你主兵多將廣還是袁術兵多將廣?”
“自是袁術兵多將廣,我主不如。”
“你主和袁術名氣孰大?”黃蓋又問。
“袁術四世三公,我主不如。”
“既如此,如今我主與袁公交好,為何還要結交你主?”
“公覆此言差矣,”崔州平擺手道,“我聞孫公以老將軍所得傳國玉璽於袁術處換兵,此事可真實?”
崔州平見無人說話,繼續道:“以傳國玉璽為質押方換幾千兵馬,若欲滅劉表,以何質押?此一也。況袁術多疑,色厲內荏,隻將孫公視為開疆拓土之利器,既如此,孫公何不一統江東,龍遊大海?此二也。我主欲與孫公結盟,為的隻是孫公能牽製黃祖於江夏兵馬,況日前你與黃祖互有戰役,此為順水之事,何不求乎?此三也。我主信中許諾,平定荊襄之後會出一上將,助孫公平定江東,屆時孫公北征徐、青、豫、兗四州之地,何愁大業不成?”
崔州平這一席話說得在場之人鴉雀無聲,孫策眉頭緊鎖思考著,似是在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