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迅速閃身後仰。
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卻是已經站著兩個蒙麵黑衣人,正手持長刀朝著方士襲來。
兩人功夫不到家,也不過空有一身蠻力。
方士也便躲過其中一人攻勢,順便手一提,奪過了那人手中的長刀。
又猛地朝著另一人後輩踹了一腳,將那人踹到了地上,捂著腰嚎個不停。
方士皺眉,手中長刀便順勢朝著地上那人砍去,但刀勢才剛到一半,卻被他硬生生止住。
心裏不由得歎氣。
見著最開始被他奪了武器的黑衣人折身要跑,便提刀架在他脖子上。
“當今的那位君主賢明,但未免太過溫柔了一些。”方士口中話語冰冷,“隻要一朝是賊,這一生都改不了賊性子,你們未免太讓我失望了。”
“小子,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卻是被他踢倒在地上的那人,雖然頗為萎靡,但口中話語不失尖銳。
方士隻是搖頭,隨即輕語。
“過去的我或許當真回不去,但現在……我若想走,你們又有誰攔得住我?”
這句話自然是真的。
就算以方士的實力無法做到全身而退,但有了小白的助力,又豈是這小小村子能困得住。
覺察到其中事有蹊蹺,方士也便沒有繼續與兩人糾纏。
雖然未曾取二人性命,但還是將兩人打暈了過去,隻是也不能再大搖大擺地回到正堂。
如今方士狀況還未曾被這村中人知曉,自然不便張揚。
待來到原本停著馬車之處,卻隻見到了小白的身影。
她手裏已經沒了那包裹,顯然是事情做的很順利。
正如心中預料的那般,兩人的馬車已經消失。
“方兄接下來打算如何?那馬車若是不出所料是尋不回來了,早已被人拆掉。”小白並沒有因為少了代步的工具而沮喪,反倒是饒有興致地將目光落在方士身上,正如她之前所說,她就是為了看方士是如何反應的,就如看故事一般。
“好歹那匹馬……”方士略有不甘地說著,卻隻剛說到一半,便聽少女的話繼續。
“盡管隔了一堵牆,但好歹還是聞到一家人家家裏煮著馬肉,方兄可要去討要一碗?”
“該死……”方士心中惱火,但同時也無可奈何,兩人如今所有的包裹都在馬車上,如今已經變得一貧如洗,“這裏可是陳國管轄,此處也不過是區區一介村莊,怎麼敢如此做,就不怕朝堂怪罪下來嗎?”
“方兄隻知自己走捷徑,倒是要讓外人奉公守法起來了?”少女臉上笑容不減。
此言卻讓方士不禁麵頰通紅。
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最終兩人還是放棄再尋一件代步的工具,打算先徒步走一段時間。
少女對於方士的決定並沒有一點異議。
“過去我也徒步穿行山間,倒是方兄體力不知是否可行?”
“小白道友切莫小瞧我。”方士輕笑。
兩人渾身裹得嚴實,走在路上也未曾引起什麼騷動。
甚至沒有直接離開,反倒是在村中閑逛了一陣。
最終站在一口井水處。
這裏不是村中唯一有井水的地方。
但卻是被謠言傳得最玄乎的地方。
傳說此處井水有靈,護佑村中萬年不曾被天火侵蝕。
起初引來一些看客駐足,便有一杯水千兩金的天價。
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來了。
方士坐在井邊,卻是輕笑著。
“這地方的百姓倒也會賺錢。”
“方兄心裏就沒點怨懟?”小白臉上笑容不減,剛才的事情已經被她盡數知曉,“方兄隻是普通的修道者,殺幾個人又不會有什麼事情。”
“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方士輕笑,往衣襟裏摸索一陣,卻是取出一件白色的利器。
是一根骨刺,也不知是何種動物口中落下的。
那麼大一根倒也是神異。
便趁著沒人注意,將那骨刺丟到了井水中。
隨著一聲水花響動,便徑自起身離開,同時朝著少女擺手。
“我們走吧。”
“剛才的事情別以為我沒看見,方兄能否解釋一下……那東西是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過去與我有些淵源,如今不再需要,便丟棄此處,小白姑娘莫要過問。”
“你就真的不生氣嗎,要是我絕對以幻術封禁此處七日,讓他們在夢裏經受世間疾苦,方兄——”
日漸中移,卻是兩人走遠。
一如最初來時那般,沒有人察覺到兩人身影。
直到完全消失在山道盡處……
“方兄接下來去哪裏?”
“上京……若是還有命到那裏的話。”
“怎的覺得方兄並不著急尋到續命之物?”
“那一定是錯覺,小白道友的錯覺。”
……
(業火焚靈舊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