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氣術。”
望氣術,是少部分修道者都會修習的某種小法術。
可以倚靠對方的氣息來判斷對方修為。
小白修習了此術,但方士卻未曾修習。
一來此術不一定能準確估計修道者修為,二來……修道者的修為與真實實力並不掛鉤。
關鍵是身邊有了人先行修煉此術,方士也就偷了個懶。
反正修道者之間並不會無緣無故地得罪對方。
“望氣術,本座雖然不善打鬥,但氣息的變幻自認為無人可出其右,小姑娘又如何做到的?”老人臉上笑容不減。
“族中所傳的望氣術,傳說就算是真仙亦可探究,前輩不必介懷。”
“原來還有這等秘術,果真是孤陋寡聞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讓方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插嘴。
似乎他們都已經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給一筆帶過了。
但方士心裏還有疑惑。
他還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便輕咳一聲。
他可不管麵前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方才的事情必須給他一個交代才行。
“這位守陽……前輩,還請給在下一個解釋。”
“哦?小友你又想要何解釋。”
被人打斷了交談,老人話語中帶著不喜。
但臉上的情緒未曾有多少變化。
隻是一雙眼睛眯著,看著方士。
方士拱手,學著小白的樣子行禮。
剛要說話,卻聽身側小白壓低了的話語落在耳中。
“方兄說的時候小心一些,這老頭不簡單!”
“哎。”
方士回應。
心裏也有些覺得可笑。
原來小白表麵上做出的一副謙恭樣子,心裏仍舊未曾將麵前之人放在眼裏。
隻是……
“前輩是此處長桓觀的觀主。”
“正是。”
“既然是此處觀主,為何會出現在當初的驛站小鎮?”
“自然是為了體悟世間紅塵,唯有扮演紅塵中的人,才有可能從紅塵中感悟到天地大道……此法雖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用,本座卻是靠著此法一路走到了這一步,小友以為如何?小友既然是修道者,如今也正將自己看做是一介凡人,與本座所做的一切有何兩樣?”
“又為何一路上欺瞞我等,為何方才做出那種事情!”
“做出何種事情?本座卻是不知……”說到這裏,那老人的臉上卻是難得露出笑容。
看著那張笑臉,讓方士心中原本剛生出來的一些尊敬瞬間煙消雲散。
管甚的渡了第二災的修道者。
管甚的德高望重。
心中的怒意翻騰片刻後,好歹還是在最後關頭給壓了下去。
他自認為是一個識大局的人。
不會為了這些細枝末節輕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便是坑了在下錢財之事。”
此事羞於啟齒。
畢竟是被對方給坑了錢。
但話從口出,老人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笑幾聲。
“原來說的是那檔子的事情,小友怎的就不能大肚一下,對於修道者來說錢財乃是身外——”
“既然前輩如此說,在下現在囊中羞澀,不如請前輩賜些身外之物如何?”
“本座如今也是與小友一般,兩袖清風什麼都沒有。”
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生怕方士不信,還將兩條手臂在空中晃悠了兩下。
原本隻是示範袖子裏什麼東西也沒有的動作。
但在方士看來,卻顯得格外紮眼。
“……既然前輩不打算將那些錢財還與在下,不知前輩又打算如何與在下解釋?”
“小友說笑了,當初與你索取錢財的是守陽,非是本座。”
“前輩要賴賬不成!”
親眼看著那個書生變作老人模樣。
如今又說自己不是守陽。
這老人莫非是癡傻了。
方士心中越發不快。
卻聽老人聲音繼續。
“本座自然不是守陽,本座是此間道觀的觀主。”
“那不知守陽道友何在?”方士露出譏諷之色。
正想著對方這個問題一定回答不上來。
卻又聽其一聲輕笑。
“守陽的身份是本座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