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生與死(1)(1 / 3)

我開始懷疑,自己不夠純淨。我以為自己很愛自然,很愛生活,又想到所愛的是不是隻為在逃避一些東西。以為自己的內心好狹隘,不明不白就有些怨恨;又以為內心好潔白,時時感覺有些灰色和黯淡。

好怕,會不會這些都是內在的,或許我本就是這一個人:稀裏糊塗的,為了生死傷神;不知不覺的,在一個破屋子裏淪陷。

其實,我真的好怕,在一個死亡的邊緣,不是生命的離去,而是每一分的每一秒,隱藏著窒息。

我僅僅是個普通人,懂得悲喜交加後,所剩的隻是簡簡單單的平淡,人生也是這樣,這樣也不悲觀。

秘密

秋,一個憂傷的季節。昨夜今晨,我想抽煙,想喝酒,想成為一個浪子。浪子,從此後再無罪名,再無來曆。一切都如我這徹夜的所思,讓思念和哀傷在此處打結,留給後人一個千古的謎。這種滑稽的故事再也沒有人願意去續寫,我隻想知道,為了一片黑夜和白天,有沒有人像我一樣,常在孤獨中醒來。

夏日的膚色在秋季中漸漸淡去了色彩,一個憂傷的季節,讓我想起了午後,想起了沙灘,想起了一片富有的荒涼。總以為是滿樹的金黃,還是記憶中的稻花香,還有淺淺溪水兩岸那枯色日日盼來的墳場,或許已經長大,暗暗中,想抽煙的時候,心中有種淡淡的憂傷。從不再想去逃避,麵對又讓人全無精力,我高昂著頭,等待憔悴。

憔悴,不是我以前日夜苦守的淒美;淒美,是許多人多年後捧在手心的秘密。

寫到此,我又開始歡喜,歡喜在一種傲氣中滋養出的頹廢美。這種頹廢是極其孤獨的,不是紅樓,不是王國維,也不是哥哥,我想生命在於解脫,人生在於超脫。許多竊以欣慰的想法,都閃現在夜深醒來的一念之間,我在難過時抽煙,在煙霧中,仿佛又看到黑夜的舞姿。

黎明來臨前的那一段靜謐,如同活在生與死的邊緣,很孤獨,很美麗。

活在生與死的邊緣處,靈魂仿佛有了它的重量。親情,友情,愛情,心靈,生活,生命,我總把它們分得好清,又試圖由自己全全地包攬。如果生命真的可以折減,我想自己每天都用心地活著,直到一天突然發現需要離開,再告訴世間我曾來過,沒有美貌,沒有才氣,我懷著一顆普通人的心,演繹著每天的反複無常。

沒有美貌,沒有才氣,我懷著一顆普通人的心,演繹著每天的反複無常,這是不是已經夠了?

2011.8

城堡外的徘徊

有一個心愛的女孩,談心的朋友,直到聊天到了一種精神戀愛以後,才大膽地表露心聲。隻是朋友,再不摻些許愛情,我想這樣很好。

再沒有女朋友,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隻此一生,我可以放心地去飛,正如同我多年前想象的那樣,像死一樣,輕飄飄,這種處心的安排,定有多少人不解,可我最怕的還是自己的不解。生死之心,讓我在最絕望的時候堅強地走著,非但要走下去,還要從容。一切都顯得平淡,如此的年複一年,蔓延到人世的邊緣。

遇見了多少,又錯過了多少,每一個都用心地去珍惜,又等待一個個的離去。像一朵朵花,在青春的年代裏,飄來了,又飄遠了,隨著風的腳步,從不知它的來曆,也無法去記載。不愛守望,隻是背負,在這少有的路途裏,每人都有自己的孤獨。我這個命,或許本就該荒蕪,來來回回中,平添了一身塵土。

如果一生沒有了愛情,那倒也好了,人生終究有了一個遺憾,回憶裏多了一個完美的斷點,就此分開你我。

紀念,為了以後有所回憶,我在城堡外徘徊,傷心地徘徊。

質疑

如果一件事給我的感覺,不是發自內心的,不是靈性的,那便是虛假的,即便是生活,也毫無意義,而這樣的生活卻是何其的多,讓我有了懷恨,有了質疑。

上下五千年,都是有奴才的朝代,我終於等到這個年代,也是個有奴才的年代。奴才是不是也有級別的,對此我沒有考究,也無心去考究,我想大抵還是分級別的,若不是這樣,那世界就隻有主人與奴才了,豈不是很和諧?可現在的人間不和諧,所以我很苦惱。更讓我惱怨的是,我本非主人,也非奴才,奴才有奴才的職責,主人有主人的吩咐,我隻是我自己的了。做了一輩子的奴才,幾時才能升級成為主人?有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想那些命裏本想做主子的奴才們看到這句話一定很生氣,因為他們一日為奴才終身為奴才啊!

有時我在一旁偷偷地笑,有時我在夜裏的長廊上久望,望天空,望星星。我知道夜是最安靜的,這也是為什麼星星不會說話,人們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想講些什麼。黑暗都在黑夜裏偷渡著,此間隔著一群熟睡的人們!我知道還有些所謂的人的氣息在蔓延,在夾縫中生存著,無可奈何,隻能久久地等過這久黑的夜。我想買醉,就在這星空下,讓風吹跑過每一個巷子,呼呼地響著,從不再回頭,在這個年代裏,回頭隻會有悔恨,有質疑,所以我堅持,堅持凝望著夜空,以為一切都是好的,即便是做奴才的奴才和那些身為主子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