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辰晏走在街上,一道毫不掩飾的殺氣從後背淩厲而來,急急避開後,發現一紅衣少女揮舞著鞭子直直朝自己衝來,身子向後一閃便輕易躲了開去,劍對上鞭子,看少女的樣子就猜這該是哪家胡鬧的大小姐,收了劍氣,喝道,“停下來!”
鏡月無湞哪管那麼多,反正你惹了本女俠就得承擔後果。根本沒有想想是不是換了個人。
見她雖然武功算不上很高,但招數詭異一掉以輕心就會受傷,韓辰晏隻好處處防備無奈抵抗著,對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韓辰晏耐性漸失,眼看著兩個人從街頭打到巷尾,又不好傷人,所過之處雞飛蛋打,所有的小攤在一陣鞭影掃過後碎了一地。
“無湞,你在做什麼!”聞風趕來的鏡月無泫第一千次收拾爛攤子,麵有薄怒,音調也太高了些。
“哥哥,”少女立刻收束內力,將絲帶藏在身後,可憐兮兮地扯著鏡月無泫的衣袖,“他欺負我!”
韓辰晏茫然,隨即劍眉上挑,自己今天幹嗎要出來逛街,黴到家了。
“原來是韓門主,”鏡月無泫臉上掛出一副公事化的微笑,魅惑傾城,眸底卻未見一絲波動,“舍妹長久受家母寵愛,養的刁了些,相信韓門主這樣見過大世麵的人是不會跟閨閣女子計較的,要不怎會在江湖上有如此聲望呢?”
言下之意,韓辰晏讓著無湞是應該的,要是和她計較就說明他以前都是沽名吊譽,能否擔大任還值得商榷。
自己在門內掌權還沒多久,韓辰晏自然不能讓人抓了把柄,心裏對這事鬱悶的要死,麵上仍如沐春風,“公子謬讚了,本門主自當做好江湖名門正派分內之事,隻不過這些攤主謀生也不易,還望……”
鏡月無泫接話,“韓門主果然俠義心腸,這事在下自會處理,隻是現下在下另有一事煩請門主。”
諸事不順的韓同學才反應過來,對麵這人竟然認得自己,不禁皺眉,“你是何人,有什麼事?”
無湞對氣氛突然改變很是惱火,“哥哥,他是流氓,欺負剛才酒樓裏的小女孩又想占我便宜,你可不能放過他!”
鏡月無泫一麵了然,“你確定沒有認錯人?”然後對著韓辰晏雙手抱拳,“在下鏡月無泫。一直聽聞百竺門門主精通醫術,在下有個朋友中了毒,可否請您……”
“魔宮少主?”韓辰晏一臉陰鶩,轉身,“韓某才疏學淺,還恕不能從命,這攤主的賠償也不勞您大駕,我來就好。告辭!”
“哎,你這人!”無湞鬱悶的大吼。“哥哥,他就這麼走了?”無湞嘟著嘴,感覺自己像被猴耍了。
鏡月無泫淡淡地注視著前方青色的身影,淡淡開口道,“如果,那人是武林盟主呢?”
……
頭痛欲裂。
莫藍藍掙紮起身,周遭是陌生的環境,有點像以前住的廂房,再看看自己,衣衫破亂不堪,全身酸痛酸痛的,這是哪?
一摸身上,沅越笛果然不見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沒仔細想就下了山。
門被推開,莫藍藍抬頭望去。
“莫門主?”進來的正是韓辰晏,驚愕地看著床上嬌小的少女。
鏡月無湞樂嗬了,“你就是那個不會武功的傻小子盟主啊!”
莫藍藍滿臉黑線,“額,這事是我的錯,以後再慢慢解釋。能不能現告訴我,這是哪兒,你們是誰?”
鏡月無泫走了進來,笑得迷離,“美人,我們又見麵了。”然後看向韓辰晏,“我在連璧山腳撿到她,應該是因著沅越笛讓人下毒扔在那。”
韓辰晏溫和有禮地看著莫藍藍,“莫姑娘,你畢竟現在還是武林盟主,聽說你身重劇毒,可否讓在下一看?”
無湞狠狠地瞪著某人,心裏咆哮,怎麼單單就對我那麼凶啊。
此刻的莫藍藍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去看鏡月無泫那笑的像是要將人吸進去的眸子。
於是轉頭,一臉的糾結,“中毒?”
看到幾個人默契的表情,莫藍藍無奈地向韓辰晏伸出手,果然還是這麼倒黴啊,不過現在這髒的要死的樣子對著好幾個帥哥美女,夠丟臉的,早知道就不醒過來了。
韓辰晏臉色凝重,又仔細檢查了那根銀針,思索了很久才說,“看不出來是什麼毒,不過天底下我看不出來的毒就那麼幾種,鏡月少主應該知道,那幾種都是緩慢發作的,隻能先觀察幾天,看症狀再做判斷。”
莫藍藍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上帝啊,玩死我吧!
“或者,你們可以去閑雲山,隻是那兒與世隔絕,恐怕著實不易,而且解藥全是最稀罕的東西,”韓辰晏看向鏡月無泫,“韓某所知隻有這些,如何做取決於鏡月少主,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