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北鳳
五十三北鳳
“我的人在雲霧山莊受到了重創，看起來雲霧山莊的人也不是傻子，不過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停止報複，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少人能躲過我的毒。”秦子墨說著，簡單的話語，平靜的口氣，仿佛在說一些家常一樣的話，卻是每一句話都讓人心驚。
柳曉涼冷笑，有時候一個人用毒確實能得到一些好處，但是終究是旁門，這個人果然是一個瘋子。“有些時候我總在想，一個人能夠做到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現在我依舊沒有搞明白。”她的手還有著傷，右手並不太方便，但是那又如何，自己包紮，自己傷藥，這個人從來就沒有憐香惜玉一說，而柳曉涼也不是那樣嬌滴滴的女子。
秦子墨為她夾了菜，看著她，“看起來，仇恨讓你的心已經變得成熟了，居然在敵人麵前都能這樣安然自若，倒是忘記了，你本來就是很能解毒的。”
“所以沒有了我，你的那些毒用出去沒有人能夠解，自然他們也就妨礙不了你了。”柳曉涼笑著，將菜放進了嘴裏，等已經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才慢慢道，“但是你卻應該說，就算我能解毒，也需要藥材，沒有藥材，我想要解毒，無異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倒是你，拉著我去了曼陀山莊，卻隻是想讓我跟你過幾招而已？”
“算是，卻又不是。”他似乎也在笑，兩個人的飯廳裏空蕩蕩的，就算擺飾家具再多，也不過是讓她覺得空洞罷了，但是秦子墨卻已經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了多年。曾經她還有諾，而現在，總是覺得諷刺的。
“難不成你覺得我資質不錯，想讓我接你的班？”她說得雲淡風輕，卻是看到秦子墨遮起了笑容，突然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時間，房間內陷進了沉默。柳曉涼卻是若有所思。
許久，秦子墨才站起來，“吃完了嗎，跟我去一個地方。”他也不管柳曉涼是不是已經吃完了，反正他吃完了，所以就認為誰都已經吃完了，柳曉涼吃下最後一口菜，跟了上去。這些天在這裏雖然吃得好住得好，卻還是沒有自由自在來得舒服，她從來沒有想過秦子墨究竟是有什麼樣的目的，現在看起來，一個玩笑，一些試探，一些情景，聯係起來的時候，已經讓事情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但是司空逸……
柳曉涼沒有想到竟然很快便看到了司空逸，當然是處在昏迷中的司空逸。柳曉涼的毒並不毒，但是司空逸現在身上還有另外的毒——“夢別”自然是沉睡不醒，柳曉涼明白秦子墨不會讓司空逸呆在夢涼居，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北鳳皇宮。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樣豪奢，而秦子墨在這裏如入無人之境，幾乎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內，那個北鳳皇並沒有出現，就連人的影子都少見。
幾個人，幾個宮女，目不斜視，表情平靜，仿佛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柳曉涼當然明白這不是第一次，因為秦子墨在宮內受到的尊重可比帝王，柳曉涼又懷疑了自己的判斷。這個人難道真是北鳳皇，那麼另一個北鳳皇又是誰，而掌握了司空離的北鳳皇為什麼不拿下昌朝，卻隻是看著司空離接任皇位，這樣的疑問讓人不解，柳曉涼不知道，而秦子墨根本不會告訴她。
“知道北鳳的曆史嗎？”秦子墨突然開口道。
柳曉涼一愣，她本來是想探查一下司空逸的情況，但是秦子墨顯然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不知道，如果說北鳳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突然建立起來的一個國家，在北方地界上讓人聞風喪膽，然而它的曆史太過傳奇，傳奇得一點都不像是真實。”
秦子墨並沒有阻止她，看著她坐在司空逸床邊，隨即伸出手把脈，他看著那隻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他緩緩道：“北鳳從一開始便是一個武術世家因為逃離才建立起來的國度，當年北鳳的祖先隻是一個希望平度日的人，但是有一天，這份平靜被打破了，祖先覺得一切都變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去破壞別人，但總有人來破壞你的生活，所以祖先因為一時發瘋，其實哪裏是發瘋，不過是不甘罷了，在北朝建立了北鳳王朝，每一代國君都被稱作北鳳皇，原因隻是在祭奠一個人，那個人本來是一個充滿活力又沉浸在幸福中的人，但是……”他突然不說了，隨即看著柳曉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人是一個女人吧，而且還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但是你的祖先欺騙了她，所以最後兩個人終究造成了一生的遺憾，那個人如果我猜得不錯，該是北鳳前身的王朝公主，夢姬。”柳曉涼突然望向秦子墨說道，這樣的秘辛誰也不太清楚，但是卻還是被柳曉涼知道，秦子墨短暫驚訝之後，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