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何時見過這種架勢,看到那些狂拍的鎂光燈已嚇傻了,竟連逃了忘了。她茫然地看著四周,全是人群,都笑盈盈的看著她,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而她早就沒有力氣回答她們任何問題了。
一輛車突兀地闖了過來,打開車間對著安舒就是一叫,“上來。”安舒被人困得太久了,見到有人進來帶自己出去,也來不及弄清楚是誰,抓了他的手就往上跳,跳上車她才看清楚這人的樣子,竟是請自己跳舞的人。
他見她一臉茫然,微笑著自我介紹:“我叫傅義偉,南通的營運經理。”
她呼出一口氣,他竟是南通的人。她猛省起外麵的人都將南通股票狂泄歸結到惠豐頭上了,而他竟然來救她。她不知道他腦袋裏想的是什麼,所以隻低聲道了謝。沒想到他倒笑了,“明天你一定會上社會版頭條。”
她笑了起來,頗覺自己有苦中作樂的本事,“還沒這麼狂過呢。”她轉過頭看他,“你想他們會怎麼寫?”
他竟真是思考起來,眉頭緊皺著,她這才看清楚他的模樣,皮膚很白,人看上去不大,溫溫和和的說起話來也是笑容滿麵,他是南通的營運經理,而她並不認識他,她在心裏笑著為自己辯解,南通的股票若真是惠豐弄泄的,她斷不會不認識眼前的人。
商場上,也注重知已知彼。
他沒她那麼多的心思,一心隻想著明天報紙的頭條會怎麼寫了,他回過頭來定定地問她:“你與冠宇認識很久了吧。”安舒沒想到他掉過頭來會問這個問題,啊了一聲,也沒了個下文。
他繼續說:“曉然說蘇冠宇有個要好的女朋友,我猜應該是你。”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似是不相信吳曉然竟然知道她與蘇冠宇的事,而且這種事不能亂說,說了就失了效力,她倒真拿不準這話應該怎麼回答,隻笑道:“他的女朋友多了去了,況且到後來,不還是吳小姐登堂入室了嗎?”
世界上的道理隻有這麼一出,誰笑到最後才算贏,這麼算,她早輸了。
她讓他送她到自己在外麵租的一處小房子裏,那是剛過來工作時就租好了的,離公司不遠,有時忙得很就到那裏住一下,平時沒什麼人會去,除了雲舒受不了管束會去住幾天,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房子在市中心,房租卻並不貴,房子的主人喜歡與安舒一起刺繡,或在房間裏一起聽音樂,久了也就成習慣了,房租倒了次要的東西,再說了那房東並不在意這麼幾塊錢。她在外麵開著幾家酒吧,隻是生活過得混亂。
他送她到樓下,她們互道了晚安,突然走下車對她說:“你今天的穿著很美。”她看了看自己,又笑著道了謝。
回到房間,雲舒果然在,正坐在地上玩遊戲,聽到門響連眼也沒抬,安舒過去拉她的耳朵,“你這樣專心,來了壞人怎麼辦?”雲舒依舊不抬頭,隻笑著答道:“這樣的房子讓我來搶我也不搶,什麼也沒有,打個遊戲還得找人借盤,真是衰透了。”
安舒拍了雲舒一下頭,“不喜歡你還來?”
雲舒放下手中的遊戲機把柄,托著腮看著安舒,“姐,你今天真漂亮。”
安舒打量了自己一下,“是嗎?”將雲舒的遊戲機關了,盤腿坐到雲舒的前麵,“我看到哲宇了,嗯哼,雲舒有什麼要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