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範西從櫃子裏命了一套自己沒有穿過的衣服給安舒,安舒接過衣服去浴室裏換下身上的髒衣服,從門縫裏將衣物遞給了葉範西,她遲疑了半天終於沒將內衣褲遞出去,卻又實在難受得緊,葉範西卻是下去了,她的心放下一大半,終於覺得讓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事有多難堪了,花灑一直往下灑水,她擦上沐浴露,淡淡的香氣,令安舒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做完一天的活回來時身上就是這種香味,很淡的青草味。
洗完出來,葉範西還沒回來,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襯衫很長,一直到她的膝蓋,她盤腿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在裏麵,隻剩一個腦袋在外麵,她一邊看新聞一邊朝門口看,門鈴響起的時候她幾乎是跑著去的,好迫不急待地打開門,卻不是葉範西。
她幾乎怔原地,衣冠不整,頭發濕得不行,而且還光著腳,一看就知道是剛洗完澡,更可怕的是身上還穿著男人的衣服,她想解釋卻又覺得口幹舌燥,不等她開口,葉靈早就尖叫起來了,她將手中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楚安舒,你怎麼會在這裏?”
安舒呆呆地站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葉靈拿起剛扔下袋子,走入廚房,隻進去了一到十秒她又衝回來了,上下打量著安舒,安舒被她看得極不自在,紅著臉小聲說:“你哥一會就回來。”
葉靈皺眉看著她,一頭秀發垂在肩上,更顯飄逸,她轉身打量著屋子,又去臥室看了下,安舒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起床後不見葉範西就一個人跑了出來,被子沒疊,衣服沒整,床上還是亂亂成了一團。她睡覺的姿勢一向不雅,睡覺前的模樣與睡覺後的模樣簡直天翻地覆。
葉靈冷哼了一聲,雖沒開口說什麼但在安舒看來比罵了她一百句還令人難堪。她跟在葉靈身後,葉靈又跑到浴室,看了一圈出來,安舒跟在身後,揉著手指,仿佛做錯事的小孩。
安舒在心裏慢慢地合成說辭,最後卻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她力氣已盡,這樣狼狽地坐人家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房間又是這樣的光景,想讓人不想入非非也難。
兩個人正僵持著,房間裏無比安靜,所以當安舒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的時候,她幾乎要感謝上蒼了。葉範西打開門,看到葉靈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安舒站在旁邊,套著他的襯衫,顯得那樣空空落落,她皮膚本就好,輕輕的小腿露出來,更是美麗。素雅得如此幹淨。葉範西知道自己的妹妹要說什麼,所以她先發製人,將手中的袋子給了安舒,“安舒,你先換衣服。”
安舒咬著牙進屋,葉範西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她急急衝入浴室換衣物,卻不是她昨晚是怎麼回來的,也忘了問,換好衣物,稍一發呆,就聽到葉範西與葉靈的笑聲,她又等了一會兒,兩人還在說話,她正想要不要出去的時候,聽到葉範西的叫聲:“安舒,你的電話。”
“糟糕。”她忙衝出去接過去,拿起電話,果然是黃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