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的傷看著嚇人,但都隻是外傷,看來那些人隻是看著凶,但打人的本事怕是還沒到家,隻是手指被斷了兩根,以後怕是沒有辦法再彈琴了,安舒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心裏一沉,隨後又放下心來,安慰自己,隻是斷了兩根手指,人沒事就好。
雲舒動完手術已是淩晨五點,安舒坐在雲舒的床邊,雲舒打了麻藥還沒緩過勁來,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安舒同她說話她也沒聽到,嘴裏嗯嗯地發著聲音,安舒知道這孩子是想到那個打鬥場麵了,心理上還在痛。
繼母趕到醫院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安舒剛從外麵打水進來,看到繼母她不跑了過去,繼母的臉上全是淚水,斷斷續續地說:“造孽啊……”
安舒握住繼母的手,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半句安慰的話來,範西到的時候,兩個人還是這個姿勢,直到七點半的時候,安舒接到一個電話。
是清捷打來的。
清捷已到機場,安舒想去接他,被範西拉住了,安舒便也由著他,自己昨晚一晚上沒睡,心中又有事,實在不適合開車,雲舒已經醒來了,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已經看不出昨天晚上那個嚇人的樣子了。
安舒柔聲安慰她,“好好休息,不會有事的。”
雲舒的眼裏盈著淚,“姐姐,我沒有惹事,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安舒心裏很痛,卻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姐姐知道,沒事的。”
“姐姐?”
安舒看著她。
“清捷今天回來。”
安舒給她把被子拉好,“範西去接他,他會順利回來的。”
“姐姐,我最近出了好多事……”雲舒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安舒,“我沒有做壞事,也沒有去招惹什麼人。”
安舒心疼地撫著雲舒的頭,“姐姐都知道,都知道,上次,是我不對……”
繼母買了早餐回來,看到兩姐妹臉上都是淚,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安舒隻得安慰她說沒什麼,就是想哭。
中間黃秘書來過一次,下午的時候蘇冠宇也來了,雲舒的眼睛一直跟著蘇冠宇,清捷一直到晚上才出現,雖然才二十歲的孩子,但看上去倒也成熟了不少,快一米八的個子,瀟灑又俊逸,是一個世家公子的樣。
那張臉實在太像楚明軒,繼母看到的時候還感歎和說他和楚明軒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子。說得清捷一點也不服氣,他對楚明軒也是沒有太多的感情,除了敬畏,親情甚少,這一點上,楚家三個孩子倒是一致。
清捷握著拳頭站在雲舒的床前,看著雲舒包紮的手指,幾乎咬牙切齒,“誰幹的?”
安舒喃喃道:“不知道,要是知道就好辦了。”
清捷皺眉看著安舒,“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不願意說?”
安舒也跟著皺眉,“我要知道我還會在這裏嗎?”
“說得也是。”清捷的眉頭舒展開來,“姐姐,你最近結了仇家嗎?”
安舒笑著回道:“誰知道呢,商場上一不小心就得罪人,還是你好,隻要埋頭做好你的東西就行,擺弄東西比擺弄人要好得多呀。”
清捷咧開嘴笑,“知道就好,按我說,姐你早點嫁個人給你管理公司吧,你又不適合在商場上混……”
安舒見玩笑開開了,也跟著笑道:“有了呀,去接你的那個你沒看到嗎?你的姐夫。”
“真的呀?”清捷笑了起來,“上次媽媽跟我說你要訂婚了我以為是什麼利益婚姻,一點也提不起興趣,那個人還不錯呢。”
“服了你。”安舒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以為誰會去接你呀,真是個不懂事的寶寶,告訴姐姐,在那邊有沒有看上眼的小姐?”
“姐!”清捷受不了大吼起來,“我才二十歲,可不想被人給綁了。”
安舒看了一眼床上的雲舒,豎著食指噓了一聲,清捷立刻把聲音調小,“真的,姐你退下吧,我長大了,可以養活你們,你應該隨便找份工作,做個小白領呀什麼的,要你管一個公司,實在太為難你了。”
安舒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知道我為難還敢給我跑,你是楚家唯一的男子漢,那時候不知道要擔起責任,現在倒還教訓我了,成呀,翅膀真硬了。”
範西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兩姐弟在爭吵,一旁的雲舒睜開眼向自己作了個無奈的姿勢,他知道,準是兩個人吵得太投入了,竟連把雲舒吵醒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