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冠宇!”
“不要叫我蘇冠宇!”蘇冠宇的聲音比安舒還大,“我討厭這個姓!”
安舒發了瘋一般衝著他大叫,“蘇冠宇!蘇冠宇!蘇冠宇!……”似乎這是她唯一可以發泄的方式了。
蘇冠宇將手摸到安舒的頭上,輕輕地說:“我還沒說完呢,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本來是想慢慢折磨你的,一步一步的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掉,然後隻留下你,我想看看你到底會怎麼樣,所以我讓西晴與雲舒簽約,讓她去拍戲,連上天都眷顧我呢,我還沒有安排,她竟然就出事了,我原來隻是想弄一個大大的緋聞讓你們楚家丟盡顏麵的,而老天卻給她來得徹底!你說,你們楚家是不是報應不爽?”
安舒隻覺得自己從沒這麼絕望過,她閉上眼,蘇冠宇的臉還是在不斷的擴大,擴大,他的聲音如果鬼魅般纏著他,“你現在想做什麼,給葉範西報仇?還是要設計對付我?”蘇冠宇笑著看著她,“沒用的,沒用的,我六歲的時候差點餓死在路邊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將楚家和蘇家的人除得一個不留,我一定要她們親自嚐一下我當年所受的苦!”
安舒覺得眼前的人一層一層的暈開來,她扶著沙發,隻覺得沙發也是軟軟的,她找不到支撐點,她怎麼也找不到,怎麼會這樣呢?
蘇冠宇嗬嗬笑了起來,“你怕了,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頭呢,你們楚家的那根獨苗,嗯,現在應該有新聞了吧。”他說完打開電視,裏麵正在播一則緊急新聞,“今天下午二時許,在西城的一條小巷口發現一個祼體男人,從畫麵上看應該是被強暴所致,身上有十幾年傷痕,後庭更是被撕裂了,現在正在搶救當中,據在場人員介紹,此名男子是惠豐前總裁楚安舒的弟弟楚清捷,剛從英國留學回來,惠豐前不久才被簡瑞收購,此前更是發生了一係列的悲劇,這件事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警方正在進一步的調查當中,也呼籲大家,不論男女,出入暗處都應小心……”
安舒的嘴唇紫了起來,她的雙眼也模糊起來,隻覺得天與地都搖晃起來。
蘇冠宇還在冷笑,“怎麼樣,這份大禮還不錯吧,我媽媽知道了會很喜歡的。”
安舒一巴掌甩在蘇冠宇的臉上,“你這個變態!”
蘇冠宇大笑起來,“是,我是變態,我這個變態是被你們楚家人逼的……我知道你現在很絕望,沒關係,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你看我不是挺過來了嗎,而且現在活得比誰都好,而且走投無路的時候不都可以死嗎?”
安舒一把推開他,蘇冠宇在她身後大笑,她衝出別墅,她在路上攔了一輛了車,走到半路她才想起什麼,給蘇冠宇撥了一個電話,“清捷在哪家醫院?”
蘇冠宇怔了一下,才報了一家醫院給她,她讓計程車司機開車過去,剛下車,全是記者,她滿臉驚慌,她揮開那些人,以前不敢做的她都做了,她伸出手打他們,他們攔住了她,他們不讓她去看清捷,她還罵,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麼……
終於進去了,她看著床上的清捷,他原來是那樣健康的一個孩子,能夠在父親的麵前大叫,會抱住自己的脖子,小的時候他總喜歡擠在自己的小床上做作業,繼母罵他他也不管。
前些日子自己還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那樣不屑地說自己還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可以慢慢找自己的愛的人。可是現在……安舒捂住臉,如果自己不是惠豐的總裁,如果自己還是惠豐的總裁,清捷會是現在的樣子嗎?
繼母進來,看到哭得一臉是淚的安舒,也是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睛還腫著,看來是沒少哭過,她一把抱過繼母,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一句,她已經找不出別的話了。
清捷三天後才醒過來,一雙眼迷茫看不到底,安舒握著他的手,他無意識地叫著:“姐……”
安舒應著,兩行清淚就那樣掉了下來。
她背對著清捷,可是清捷的聲音卻是那樣的清晰,“……是蘇冠宇嗎?”
安舒搖著頭告訴自己不可能,清捷怎麼會知道?清捷怎麼會知道?
清捷抬頭看著天安板,嘴角輕輕溢出一絲笑,眼角的淚卻落到了枕頭上,“其實在知道蘇冠宇的母親是莫可盈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了……想想還是雲舒好,死了一了百了,什麼也不知道……”
安舒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醫院的寧靜,“清捷,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