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悠轉醒,熟悉的馬車印入眼簾。哦,我回來了。
我試著動了動身子,嘶,我吸了口涼氣,腿部的傷口好像裂開了,痛得我眼淚花打轉。
“別動。”是闋皚的聲音,“眼睛長斜了?怎麼不知閃著點?”
我火來了,破口大罵:“你丫的神經病!故意的吧你!怎麼?想替教主報仇?”
闋皚皺眉,“沒良心的東西。”
我撇嘴,回道:“把我射成刺蝟,你真有良心。”
闋皚在我大腿上一擰,道:“跟我撒什麼火,有本事向無缺撒火去。”
“嘶!疼死啦!”我大叫,“腿廢了你負責!”
“輪不到我。”闋皚淡淡道。
我瞪他:“讓你往老二身上扔鏢,你扔了沒?”
“扔了。”他說,“女人就是喜歡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你是代表人物,好好的小教主不做,跑去做籠中的鳥兒,傻得要緊。”
“人各有誌。”我平淡道。
闋皚掀起窗簾的一角,向外看了看,回頭說:“到了。”
果然,馬車嘎吱一聲停下來。我腿腳不便,由闋皚扶著下車。
端王府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前有兩隻石獅,昂首挺胸,威嚴無比,很是氣派。
對這種典型王府建築有莫名的排斥感。就像闋皚說的,似乎一進去,便成了關在籠子裏的鳥兒,失去了自由再也不能在蔚藍的天空飛翔。
闋皚上前扣了扣端王府的大門。不一會門開了,一個守衛似的人走出來,看見一身青衫的闋皚,略帶不耐煩道:“你什麼人?”說話間他脖子上分層的肉一顫一顫,看得我心寒。
“請問端王爺可在府中。”闋皚還算客氣道。
“你什麼人啊你?你以為王爺是你爹啊,想見就見!!”那人出言不遜。
“麻煩這位小爺通報一聲。就說霓裳郡主回來了。”師父在那人手裏塞了幾錠銀子。
“候著。”那人拿了銀子還極不爽快道。
不多時從院子裏隱約衝出一抹墨藍色身影。
“郡主在哪?”聲音的主人激動無比,渾厚的嗓音此時略帶顫抖。
“王爺,”闋皚向端王做了一輯,將我推到端王麵前,“郡主在這。”說話間抬起我的左手,手背上暗紅的梅花胎記異常顯眼。
端王一把抓過我的手,看了個仔細後,雙眼泛紅,聲線不穩:“對,對,就是美兒,就是美兒!”
我目瞪口呆望著盛情的端王。
我倒是忘了手背上有這麼個東西。它從一個英語句號那麼大,隨著我的年齡慢慢長開。我一直忙於色美男,沒注意這句號竟長成了梅花。怪哉。
“珠兒,珠兒,”端王激動地朝身後人說,“我們的美兒回來了,她回來了!”端王側身,一位淚眼婆裟的女子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