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倏然變僵硬,眼前的一切慢慢虛化,最後隻剩下那冰封的絕美男子。
苦澀點點化開,席卷全身。十二年的相處,是習慣,是依賴,也是了,無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親手帶大的孩子?幸虧是妹妹,不是女兒。哈哈哈。
十二年的執著,也該放手了。習慣雖是個可怕的東西,但跟時間來比,還是略遜,時間會衝淡一切,包括我對你的執念。
我一直搞不清楚對你和對闋皚的到底是什麼感情,是依戀,還是愛戀。但是我想現在我也不用去搞懂了。
藏起心中的酸楚,我咧嘴笑道:“我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誰也別想控製我。”推開目瞪口呆的龍離,在眾人表情各異中走到永遠呆板的衛巾含小朋友跟前,粗魯地把他的輪椅轉個方向,推走了。
衛巾含不滿:“我要去後院取東西。”
“我勸你現在不要去。”
他很識相的閉嘴了。
shen後一股勁風襲來,我護住衛巾含單手擋去,卻不想被人擒住,將我抗起來就跑。
NND,老娘以後在shen上摸滿毒!看以後誰還敢動不動就扛我!!!
被他們弄煩了我,無奈之下取出銀針,戳到樊卉後頸上,他shen形一頓,護著我倒在地上。
“妻主!”
“美兒!”
“美美!”
一群人見狀呼啦啦圍過來,七手八腳把我拉扯起來,又七手八腳替我拍灰。
我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虎軀一震,獅吼道:“都他媽給我不許動!”
好了,世界安靜了。
眼睛瞟到李閔熏的嘴巴動了一小下,我一記眼刀飛過去,吼道:“不許說話!”李閔熏菱形的水晶唇扁了扁,圓滾滾的眼睛蒙上水霧,頗為受傷。
虎著臉掃視了一圈,拍掉shen上大大小小的爪子,目光淩冽,一字一句道:“不要做讓我討厭你的事。比如,不經過我同意就按自己的意願控製我。”小腳啪踩上樊卉的肚子,用力壓了壓,樊卉的臉立馬綠了,我挑眉,問,“你們可聽懂了?”
眾人真誠地點頭。
我滿意地淡淡一笑,“好。那麼,我現在要留在這裏,誰敢攔我?”
“我。”一個零攝氏度以下的聲音如炸彈般炸進腦子裏。我怔怔望向不遠處孤傲如雪蓮的無缺,恰好撞上他冰涼的眸子,不管我怎麼用力,也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事實證明,還是無缺能唬住我,他說一,我絕不敢說一點五。
無缺在眾人的詫異中走向我,他冰凍三尺的氣質讓眾人都懼了三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容他通過。他走到我跟前,靜靜看了我幾秒,以最優雅的方式伸出泛白的玉指,狹長而淩厲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波動:“隨我走。”
我震住,張大眼睛看著他,一千萬個不相信,以為自己耳朵有毛病。不確定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他一下就快速縮回,然後緊張兮兮地望著無缺,生怕他是想掄我一掌。反複試探了幾次,驚訝地發現他的眸中滑過一絲暖意,然後確定地朝我點點頭,我才又伸出小手,試探地放了上去,一觸碰到他的皮膚,他立馬握緊了我。
我眼睛一亮,興奮地喚:“無缺!”
無缺點頭,將我拉進懷抱,撲麵而來的雪蓮香氣迷昏了我的腦袋,暈暈乎乎間聽見無缺那千年玄冰敲擊出的冰淩之音:“隨我回家。”
身心猛地一震,奮力抱緊無缺,喉頭不禁哽咽:“無缺……”
“不行!”白龍不容置疑地聲音也如冷風颼颼響起,“我不同意。美美,你難道忘記了這個男人是如何將你拋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