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入冬,而這一日,日出來的很早,暮色的天空已被染上了一層金色,而落葉也極為應景,它借著日出的金光,將破廟通往小村的石徑點綴了一遍。
吳凡被一陣淡淡的香味叫醒,他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走出廟門,卻已然發現老者在空地上架著一口鐵鍋,正熬著什麼。
“此物乃稻,去皮與水相熬便稱粥。”老者知道吳凡的疑惑先一步說道。
五歲之後吳凡在沒吃過老者的早飯,心裏不由的一顫,今日是自己第一次自己與外人接觸,他知道老者的用意。
吳凡正想著,便見老者以將一碗熬好的粥遞了過來:“涼一會兒在喝吧!”說完便像廟裏走去。
老者走到小廟門口,似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記得以禮相待!”說完也不回頭,徑直走進了廟裏。
老者雖平日裏嚴肅,但此時吳凡卻能感到老者的關切之意,不由得微微一笑。
吳凡也不矯情,端起瓷碗輕輕一茗,一道甘甜入口,吃慣了肉食野菜,這粥卻也成了一道美味,茗了兩口,感覺粥以不燙,吳凡便一飲而盡,放下瓷碗,朝著青石村走去。
村裏的人們應狩獵而活,似乎連村裏的孩童也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雖然深秋清晨的寒風有些刺骨,但此時村裏僅有的八個孩童已聚在了一起,為首的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剩下的七個孩童年歲相差不大,都在六歲至八歲之間,領頭的孩子正帶著這幾個孩童練習著一套拳法,這感覺很是兒戲,但孩童們打的很認真,每一拳每一腳都有板有眼,但又感覺他們打的很是熟練,相信他們對於這套拳法的練習已經有很常一段時間了。
吳凡看著和他一般大小的孩童一拳一腳,時而傳來陣陣整齊的“喝哈”之聲,對於孩童來說,這也算是一種誘惑,一種向往,吳凡也不外如是。
何況他隻有六歲,這個年歲也正是愛跑愛跳的年齡,雖心有憧憬,但吳凡卻也按住了馬上加入他們的衝動,因為師父說過要“以禮相待”,他怕打擾到他們,那不禮貌,而此次出行他的目的便是“交友”,這些孩童便是他首選的目標,他想給這些孩童一個好的印像,所以他隻是靜靜的站於遠處,直到孩童們將這套拳法打完。
許是累了,許是一遍拳法練完,孩子們坐於原地,呼呼的喘著大氣,對於孩童們來說半個時辰的練拳很快,但對於站在寒風中的吳凡來說,這半個時辰很長,長的他身子有些僵硬,雙腳有些酸麻,有些羅不開步子。但他還是帶著微笑,因為他們有可能是他的朋友。
吳凡慢慢的走了過去,村裏的孩童早就注意到了他,練拳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許是在他們當中那個帶頭的孩子有些威信,許是練拳的時候不想分神,這時他們看著慢慢走來的吳凡竟然有些發愣,而吳凡離孩童們越來越近,心裏卻變的有些緊張起來,麵對著這些看著他且有些發愣的孩童,竟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正想著怎麼和他們交流,卻見那帶頭的孩童向著自己打躬作揖。吳凡知道作揖是一種禮節,便也效仿,隻是動作有些生硬。
相互行禮完畢,帶頭的孩子便輕聲的說到道:“村裏過路的行人很少,像你支身前來,年紀又這麼小,想來便是無名大師的弟子吧,今天村長交代過,你會來,要我們以禮相待。”許是山裏人純樸,許是和外界說話很少,許是十歲也終究還是孩子,他的話說的很直。
吳凡知道孩子口中的“無名大師”便是破廟裏的老頭,從言語中能聽出他對師父的尊敬,隻是吳凡不喜歡說他是“無名”的弟子,並不是因為無名師父不好,而是他記得師父說過,他的父母都是村裏的人,父親更是為守護村子而死的,所以他也應該是青石村的人。
十歲男孩見吳凡皺了皺眉,不明所以,但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便又說道:“村長還交待了幾件事,他說這些也是無名大師的交待,這段時間你會我們一起練習本領,日間的飲食也和我們一起。隻是傍晚戌時之前你必須回家。”
吳凡聽著十歲男孩話語,有些詫異,男孩的話說的很有條理,吳凡明白他的意思,歸結為,白天和這些孩子一起,他們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晚上回家,也就是那座破廟,而他詫異的是師父為自己安排了,卻沒告訴自己。他詫異的是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師父是一個散漫的老頭,沒想到師父還有細心的一麵,好像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難處。心裏對“無名”的尊敬與感激又多了一些。
“我叫洛英,是他們的頭兒,也是他們的教習,他叫……”十歲男孩叫洛英,他的手剛指向一個胖胖的男孩,便被一個稚嫩的男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