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屬下問過善大小姐了,這李家令是定安侯爺老太爺給她的聘禮。”易行捧著李家令,滿臉欣喜,“還真是得來毫不費功夫。這下,可以將駐守在南境的李家軍收入囊中了。”

“我們前腳剛來救人,後腳李氏祖宅就大亂起來。真是蹊蹺。”梧桐卻高興不起來,自從爺被提醒過後,何事都會多想三分,生怕被人當了棋子利用了去。

花情念抿了一口茶,“去問問李府的小廝不就知道了?”

“是,屬下這就去。”易行行禮之後飛快地奔向李府。

“那塊玉石查得如何?”

“屬下令人給白胡子大師送去了畫像,還不曾有回信。”梧桐見爺很在意那塊醜石頭,壯著膽子地問了句:“爺,是酒姑娘送給您的嗎?”

聽到“酒姑娘”三字,花情念臉色驟變,眉頭緊皺,深邃的眼眸如冬日裏的一汪結冰的深潭,冰寒刺骨,令人不免倒吸一口氣。

梧桐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趕緊轉移話題,“爺,這百倜城素來風調雨順,莊稼豐收,城民農耕女織,安居樂業。可近數月,城中多數壯漢竟無故病倒,城令上報朝廷,可大爺的人從中將奏章攔截。以至耽誤了農耕,田地荒廢,流民四起。”

“戶部發現了此事,卻敢怒不敢言,偷偷遣了太醫來查看,可是太醫也束手無策。不到幾日,戶部尚書被人彈劾,流放至邊境,百倜城之事便無人敢提起。想必那人引爺來百倜城便是為了此事。”

花情念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你再說說病漢的病症。”

“坊間說法不一,有的說無礙,隻是四肢無力。也有的說是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屬下去詢問了城中的大夫,大夫卻是紛紛避而不答。”梧桐垂下眼瞼,憂心忡忡,“屬下無奈抓了一個大夫,動了刑,那大夫才支支吾吾地說是瘟疫。”

“瘟疫?”花情念目光中多了些憂愁,“十五年前,程鵬大將軍帶領十萬精兵征討臻逸國。不到數月,十萬精兵無故病倒一半,以至兵心渙散,臻逸國不戰而勝。臻逸國強將趁勝追擊,連取本國南境五座城池,程鵬大將軍隻好為謝罪戰死沙場。那時上報上來,說的也是瘟疫。”

“爺,您是覺得這其中有關聯嗎?”梧桐被爺一提,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若是此時南境起了戰事,百倜城城中又無糧草支援,臻逸國又可不戰而勝。或是,駐守在南境的李家軍也遭此病,那後果真真是不可想象的。

“此事非同小可,本王要親自去病營看看才能下定論。”說著,花情念拿起桌上的扇子起身離開。

梧桐趕緊跟了上去,可腳剛踏出門口,花情念便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道聲音,“把人看好了。”

梧桐一聽,頭痛不已,不情願地趴在窗口,盯著院中正在與婢子踢毽子的善憶。

百裏峽公子遠在北疆,快馬加鞭過來也需十日左右,真真希望峽公子趕緊把人接走。他就想不明白了,與百裏家聯姻明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百裏家是多少商戶之女夢寐以求想嫁入的官宦之家。可這個善大小姐偏偏就是百般不願意,想方設法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