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婢子將李家三夫人領去客房休息後,花情念便著急趕回廂房中。他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著急,隻是一心想與阿晚姑娘單獨說會話,道個歉。再問問與她有婚約的男子是誰,他也好為他們備一些妾室,完成阿晚姑娘的“願夫君妻妾成群”的心願……
然而,阿晚姑娘與白胡子大師已經走了。
“阿念,你可知阿憶住在何處?她說什麼去更個衣再來聽審的,這事都說清楚了,也不見她蹤影。”百裏峽尋了大半個行宮,也不見善憶,跑來問花情念。
花情念一聽便知阿憶是又逃了,替阿憶打起掩護來,“女子的衣物本來就繁雜,況且一衣裳一妝容,講究得很,花些時間也是正常。”
哦!那阿憶定是在描眉畫眼,抹粉施脂,嫌自己的妝容不精致,羞於見他……
百裏峽這般想著,臉頰上麥色的肌膚流露出了紅暈,“阿憶也真是的,雖然我生得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比她稍微好看些,但畢竟都老夫老妻了,她還是這般嬌羞。”
還老夫老妻?
這阿峽為何在阿憶的事上,心裏就沒點譜的?
花情念覺得他十分有必要點醒阿峽,“阿峽,本王與你說一事,你聽完之後,切勿尋人麻煩,可好?”
百裏峽見花情念神神秘秘地,還與他講起條件來,不免有些不解。他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阿念,你我是兄弟,你不想我尋人麻煩你直說便是,看你份上,我也決不會尋人麻煩的。說吧,阿念你要說何事?”
花情念聽見百裏峽這般說,他便沒了遲疑,“阿憶有心上人了。”
“阿念,阿憶的心上人不就是我嘛,我生得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阿憶定是中意我的。阿念啊,這種事你心知肚明便好,說出來,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百裏峽說著說著滿臉難掩的羞澀與自戀。
花情念聽得有些頭疼,幹脆道:“阿憶中意的是盜聖阿沐。”
百裏峽頓時腦子“轟”一下懵住,慘遭晴天霹靂一般。花情念的話在他聽來是字字誅心,他再也笑不出來,氣勢洶洶地拔劍而起,“阿念,就此別過。”
“你去何處?”
“去宰了那賊人。”
“……”
城西別院裏,“啊秋”一聲,正準備給白胡子老頭下藥的言沐晚突然鼻頭一癢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是不是阿哥回來了,她為何感覺有人在她背後詆毀她?
夜裏,易行從城外趕回來複命,“爺,當真如三夫人所說,城外的那個莊子裏堆積著滿滿的糧食,而且還有李家軍在看守。”
“李家軍?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他們看似懶散,但一有風吹草動便警惕布陣,用的便是李家陣法。”
花情念聞此,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扇柄。
三夫人指控二夫人協同如季平囤積了百倜城的糧食,更是蓄意為大王爺掌控李家軍。他問起病漢一事時,三夫人也說出了有毒蟲一事,可她卻隻當是天災。
事情還當真是撲朔迷離,他還得查查這個二夫人。
“阿行,至此,你日夜監視李家二夫人。”
“是。”
易行本該領了命令後便離去的,可生怕梧桐再出事,稟告道:“爺,梧桐不見了……是易行沒照看好,請爺責罰。”
“他怎麼會不見?”花情念眉頭蹙起,“罷了,你先去吧。”
與此同時,通往梅虹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裏燈火通亮。
“對對,我看到那裏都笑得在地上打滾了呢!”
“沒想到善大小姐您也喜歡看話本子,早知道我就私藏幾本經典之作,不全上交到爺那了。”
“不礙事的,我幫你要回來便是。不過你可要再同我說說九峰後來如何了,我近些日子忙著逃婚,都沒怎麼看後麵的。”
“好說,好說。這位看官,且聽阿離慢慢道來。九峰創立門派後,便一路殺上峨蕭山。可峨蕭山上高手如雲,九峰寡不敵眾,很快便敗下陣來。峨蕭山掌門見他可憐,便讓他與未婧一見,誰知哭得梨花帶雨的未婧上來便告訴他,‘九峰,我並非是男扮女裝,我著實是個男兒身……’九峰一聽,一把將未婧的手按置自己胸前,‘不怕,未婧,正好我是女兒身!’……”
而一旁,手腳被捆著的梧桐,正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
他一醒來,便看到善憶與古離聊話本子聊得甚是歡樂。他想插話問問,姑奶奶為何又要將他迷暈還綁上馬車,再問問古離,見他被綁為何不救他。然而,他一發出聲來,兩人便一口同聲地衝他吼,“閉嘴!”接著,姑奶奶便讓古離點了他的啞穴……
此刻的他,真的相當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