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戲(1 / 1)

走火入魔?

難不成瞳色當真是會變的?

花情念一時不敢下定論,隻是將疑惑埋藏在心中,隻要盜聖不做什麼壞心之事,瞳色如何又有何妨?

“盜聖說笑了,本王那友人隻是個采藥人,並非是習武之人。”

“四爺說的是阿晚吧,阿晚同本大盜皆有西異族人血液,故此眼睛會奇特些。”

聽言沐晚說起阿晚姑娘,花情念便有些窘迫,他那一句“好”怕是要讓阿晚姑娘笑話了。

“原是如此。”花情念簡單將話接過,轉而道:“對了,本王有一事不明,還望盜聖為本王解惑。”

言沐晚不疑有他,客套起來,“四爺你與白胡子老頭交好,自然也是本大盜的友人,四爺隻管問便是,在下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戴著一張李子雲的人皮麵具來見本王,是代人傳遞消息,還是為何?”李家男丁不多,李家三子早些年皆戰死沙場,二房未有子嗣,便在族裏過繼了一個幼時臉上便帶有刀疤的小童,那小童便是李子雲。李子雲因生相醜陋,未過多出現在人前,知之者甚少。

言沐晚想起阿哥的顧慮,生怕花情念猜忌過多,隨意找了個說辭道:“本大盜前些日子救了一人,那人昏迷前求著本大盜幫他知會他心心掛念之人。本大盜看他那臉威武的很,便做了張與之相同的。想著反正要跑一趟,索性順道將你的令牌還於你,再替白老頭給你送張帖子。也免得白老頭總是說本大盜不知規矩。”

李子雲受傷了?

難怪易行在李府中找不到他的身影。

“不知李子雲受的是何傷,又因何故受的傷?”

“也並非是受傷,大體症狀與病漢無異,終日昏迷不醒。至於他因何故受的傷,在下便不知曉了。”

這個言沐晚還真不知道,她估計是李子雲發現了什麼秘密,二夫人不得不顧母子親情殺李子雲滅口。她將猜測告知於阿哥,可阿哥隻評價了兩字,“稚嫩”。她追問,阿哥卻什麼都不肯說,大抵是怕她在夫君麵前說什麼不該說的。

可惜那李子雲中毒已深,沒了知覺,飲她的血無法清毒,若不然她也好問問。隻好等阿哥尋得那株藥草……

突然,“咚,咚,咚,咚咚咚……”一陣響徹天空的鼓聲傳來,

言沐晚一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四爺,不能與你多說了。李府的好戲要開場了,本大盜得先去占個好位置!”

話音剛落,言沐晚便飛踏上假山,往李家後練武場奔去。

這盜聖竟將行火刑當是好戲?

有意思。

“爺,我們……”

易行見盜聖離去,想請示花情念,可話剛出口,自家爺已是跟隨言沐晚飛去……

練武場上,百倜城略有名望的鄉紳怕是都到場了,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這些鄉紳本是不想來的,無奈之前定安侯抓鬧民向他們收刮糧食之事已將他們嚇破了膽,不敢不來。

練武場中央架在著一具屍體,屍體已是涼透,大夫人是含笑死去的,不過在眾人眼裏,大夫人嘴角上那抹笑意煞是滲人,紛紛斜眼不觀。

“咚咚咚……”鼓聲驟變,眾人斂容屏氣,不再交頭接耳,整個練武場變得肅靜而又莊重。

這時,一名披頭散發的巫士赤著腳在台前蠱惑地呢喃起來,手中捶鈴發出陣陣清脆的鈴聲,從厚重的鼓聲穿透出來,鑽入眾人的耳裏。

片刻,巫士高喊一聲,“跪。”

眾人當即垂下眼瞼,跪在地上。

言沐晚覺得甚是好玩,也跟著跪了下去,將頭埋在地上。

不過這巫士的聲樂攝魂術練得並不怎麼好,可以說是剛剛入門而已。比起她阿哥來,當真是沒法比的,要不是她天生不懂音律,她早將這攝魂術學會了,哪裏還用得動不動就給人下藥……

“今日,我請眾位鄉紳父老前來,是要為李家洗清昔日的誤解。定安侯老侯爺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就連三個愛子都為保家衛國戰死沙場。而今卻流言四起,直指老侯爺有謀逆之心!欲加之罪,何患無窮啊!”

“我委實為老侯爺抱不平,幾經周轉,終於查明真相。就是這個毒婦!她竟以李府長媳之便,將幾萬戰士的糧餉私吞,借百倜城蕭條之際高價出售,賺取大筆銀兩,以滿足其私欲!”

“是以,老侯爺逼迫你們上繳糧食著實是逼不得已,臻逸國虎視眈眈,若是將士餓倒,誰為我們鎮守南境,保百倜城城民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