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晚聽花情念那聲音裏有笑意,她才直起身來,朝花情念作了個揖,“是,是,四爺您大人有大量。”
“阿沐。”花情念突然叫下了言沐晚。
“嗯?”言沐晚有些不解。
“阿沐,日後便喚我為阿念,我們兄弟間沒有王爺,也沒有盜聖,可好?”
言沐晚一怔,她不曾想過夫君會為了一個稱呼而與她作下這樣的約定。隨後,她欣喜地笑起來,伸出小拇指,對花情念說:“好,阿念,一言為定。”
“嗯。”花情念點了點頭,伸出手勾上言沐晚的小拇指。
江湖中人,還會打勾勾嗎?
那這樣,是不是他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了?
想及此,花情念不免大笑了起來,“阿沐,與你相交,我當真是開心。”
“開心便多笑笑嘛!”
言沐晚偷偷地睨了眼花情念笑起來的模樣,她這才想起,夫君常常都是一張板著的臉,令人覺得嚴肅與疏離,不如這般笑起來溫和近人。她在心中暗下決定,以後要想些法子讓夫君多笑笑。
兩人大笑過後,準備離開時,鬼二影的笑聲傳了來——
“哈哈哈哈哈哈……”
詭譎的笑聲並未讓花情念與言沐晚感到不適,他們尋著笑聲飛奔而去。
他們尋到鬼二影時,鬼二影渾身是傷,血淋淋一片,而他還在不停地大笑,那削瘦的臉被張大的笑嘴擠得猙獰恐怖。
“鬼大叔?”言沐晚嚐試喚了他一下。
鬼二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吃力地睜開眼睛,靠近他的原是兩位恩人。他立刻用盡力氣蜷縮在成一團,大喊起來:“哈哈哈哈……恩人,快走,我走火入……”
他話還沒說完,神誌便不清了。
鬼二影倏地站起身,繞著花情念與言沐晚二人瞬移起來,留下的黑影漸漸一層層交疊在一起。
言沐晚見此,不自覺地動了動筋骨。
鬼大叔這點把戲,鬼一和她早就玩膩了。
“鬼大叔,本大盜逮到你,你可就慘了哦!”
說著,言沐晚認定一個方向,便“嗖”一下飛去,將鬼二影揪了出來。
花情念適時上前,點住鬼二影的穴。他將他平躺於地,撕了自身的衣物為鬼二影簡單包紮傷口。
失了心誌的鬼二影渾身動彈不得,更加肆虐瘋狂地笑起來鬼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阿念,再點個啞穴吧,鬼大叔的內力貌似都湧在頭顱,他用大笑緩解痛楚,可他若是再笑下去,指不定便不能說話了。”言沐晚急忙道。
“嗯。”花情念又為鬼二影補上啞穴。
片刻,鬼二影清醒過來,他掙紮了一下,卻動彈不得,“嗚嗚”地怪叫起來。
“阿念,鬼大叔像是要說話。”言沐晚最清楚不過想說話不能說話隻能發出怪叫聲的無奈了。
花情念見狀,對鬼二影說:“你清醒了便眨眨眼。”
鬼二影使勁地眨了眨眼。
花情念確認之後,才伸手解了鬼二影的啞穴。
“哈哈哈哈……恩人,我將人引至神子廟後前去與苗老大和魏四娘彙合,不料遭了埋伏,苗老大讓我來知會你們定要在山間躲躲,莫要下山!”
“糟了!”救出的江湖人士這會已經下山了!
言沐晚也感覺不妙,“阿念,我去追他們!”
“來不及了,盜聖。”一個嘲諷而又猖獗的聲音插了進來,花情念與言沐晚抬頭看去,隻見那人帶著鬥笠,立在旭日升起的方向峭壁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啊咧,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本大盜麵前?”言沐晚當是何人,不過就是她當年的手下敗將,靈雎宗宗監的大徒弟,嶽旗。
“盜聖,今時不比往日。我讓你三招,你可不一定打得過我。”嶽旗這五年來一心練習功法,為的就是將言沐晚打敗。
“呸,等下莫要被本大盜打得叫爺爺。”言沐晚很是不屑,難不成這五年來她的功力就隻退不進?
說著,言沐晚淩空踏步而去。
花情念見是阿沐與那人間的個人恩怨,他自然不會出手去相助。他迅速將鬼二影背起,藏於一個隱蔽之處,並點了鬼二影的啞穴,叮囑他,“鬼二影,你暫且在此躲躲。”
鬼二影點了點頭,目送花情念離開。
花情念一路飛奔下山,然而,他不過剛下百來裏山路,殺他的人紛紛圍剿了過來。
花情念剛與他們過招便能分辨出這些殺手並非一般的殺手,他們個個手持靈雎劍。靈雎宗弟子分為三階五等,弟子隻有到了一階一等才能配有靈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