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皇城忽湧進許多地方官員,聲稱為袁尚書喊冤。
陛下知曉之後,開恩令他們進宮麵聖。
在一番審問他們為何自作主張進皇城後,陛下下旨袁尚書無罪釋放,責令陳洪兩位尚書閉門思過,罰一年俸祿。
而作為溫尚書一案的主審人花情念再一次走進朝堂之上,將整理好的口供呈交於陛下。
陛下審閱之後大怒,不說分由地令大王爺白瑾淵禁足二月。
眾臣一片嘩然,這是要削了大王爺的勢力不可?
退朝之後,花情念被叫去了禦書房。
白寧龍審視了花情念許久,開口第一句便是,“阿念,明日帶那女子來見見朕吧。”
花情念墨黑的眸子一亮,他跪地稱是。
“起來吧。袁尚書和溫尚書一案你做的不錯,看來朕該你些差事做做了,也省得你終日遊手好閑。”
白寧龍一頓,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去修渠吧。”
“謝父皇……”花情念此時心中滋味複雜,若說父皇對他視而不見,他是萬萬不信的。不然又怎麼會給他派這等差事?
顧老太太被阿晚治愈,而顧尚書乃是工部尚書,他去修渠,顧尚書說什麼也不會為難於他。父皇定是為他思慮了一番的……
禁足的旨令傳到了靖康王府,白瑾淵不屑地抿了一口茶湯。
“父皇的心思還真是難測,要了阿酒後,倒是對林峰受賄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還有四弟,竟不想他是這般城府極深之人。他原本可以將冊子直接呈給父皇,為了不讓父皇為難去處置林峰,他竟將冊子上的官員逼進了皇城。這招還真真是極妙。”
“爺,那您打算如何做?”與白瑾淵對話之人,是那日殺了白瑾軒的管家之人,喚阿途。
“不打算做什麼。當袁家老奴的妻女被人所救之時,本王便知父皇會對本王不滿。本王這才稱病要休養,父皇許是看著本王懂得收斂的份上,才隻罰了禁足。”
“爺,英明。”
“你下去吧,將善家二老爺想做官一事透露給白瑾軒。”
“是,爺。”
阿途得了命令後,翻牆出了府,匆匆回到靖宇王府。
而此刻,靖宇王府已大擺宴席,人人歡呼雀躍。
“哈哈,本王今日高興,你們莫要拘束,與本王喝上個幾杯。”白瑾軒自個說著先幹為敬。
阿仁拄著拐杖,領著眾門客回敬白瑾軒。
白瑾軒退了朝後直奔沈左相府中,與沈左相說了朝堂上的狀況。
可他剛說起花情念,沈左相問了白瑾軒一句,“爺,您可覺得以四爺的謀略會輕鬆審完溫尚書一案?”
白瑾軒不解,“沈相的意思是?”
沈左相忽地笑起,“若是沒有高人相助,四爺又豈能尋得到原以消失多日的那老奴的妻女?”
白瑾軒一聽,登時恍然大悟,原是沈相在背後操縱阿念,挑撥起阿念和白瑾淵的不和!
他急忙躬身一揖,“沈相為本王所作之事,本王定會銘記於心。”
沈左相急忙跪下,“下官不過隻是動動嘴皮子,哪比得上爺的救命之恩。”
白瑾軒聞此,心中飄飄然,沈左相提起救命之恩,他隻覺自己才是最聰慧之人,連沈左相都死心塌地點為他籌謀……
酒又喝了幾杯,白瑾軒在沈府中那種飄飄然之感更甚,,忽而對宴席上眾人道:“本王才是賢王,那白瑾淵算個勞什子?”
眾人一聽,皆是一怔。
阿仁上前勸道:“爺,謹言慎行啊!”
白瑾軒借酒勁,推了一把阿仁。
阿仁原就腿瘸,肩上被一推,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白瑾軒登時酒醒來幾分,親自扶起阿仁。
“瞧本王渾的,先生這般瘦弱,哪受得起本王的一推。先生莫要放於心上,本王隻不過與你開玩笑。”
阿仁被扶了起來,可他著實摔得不輕,腦子嗡嗡作響,而血液也是一流不止,他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白瑾軒見阿仁不給他台階下,忽地下令,“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扶先生回房休息。”
這場宴席也就不歡而散。
一兩個時辰之後,阿仁終於緩了過來,摸了摸自己腦部的傷,對照顧他的奴子歎息了一聲,“唉,苦心經營多日,不想今日惹惱了爺。”
奴子轉著眼睛瞅著他,阿仁手一揮,“我當真是糊塗了,與你個奴子說作甚?”
這時,奴子上前一步來,尊敬地向阿仁跪地磕頭,“阿仁先生,小的近日聽您講書,頓悟了許多。您若是不介意,且聽我一言。”
“說吧,此時我也是焦頭爛額,或許你有什麼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