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聖?
啊咧,樓冷芯竟知道她是盜聖,還知她是女兒身……
莫不是她便是那什麼閣什麼主吧?
言沐晚忽地警覺起來,將樓冷芯扔出去冷聲問她,“說,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竟然問我是何人?阿沐,你可真教小女子傷心。”樓冷芯在空中旋轉幾周,安穩落地。
樓冷芯見言沐晚在打量她,她又道:“阿沐,你曾答應娶我的,你這般作為莫不是想抵賴吧?”
娶?
那不過是戲言而已,更何況……
“樓冷芯,你明知本大盜是女兒身,你何必拿這些話與本大盜故弄玄虛?”
若是一般的美人,言沐晚心疼還來不及,可眼前的樓冷芯,她卻覺得危險極了。言沐晚邊說著話,邊與善憶做手勢,讓她時刻準備逃跑。
“阿沐,你這是不肯娶了?”
樓冷芯原本柔柔弱弱的聲音忽地狠辣起來,眸光也變得犀利。她抬手便是撥弄了一下懷裏的琵琶琴弦。
琵琶聲樂如玉珠走盤,是把上等的琵琶。
可言沐晚卻是耳鳴聲驟起,嗡嗡的,如有數隻蜜蜂在她耳朵旁飛舞。
善憶已是捂住了耳朵,難受難忍。
這樓冷芯到底是何人,這聲樂攝魂術恐怕與阿哥不相上下了!
言沐晚盤算著逃跑路徑,她若想跑,大抵容易的很,可善憶便不同了。若是樓冷芯彈奏起琵琶,隻怕阿憶沒走幾步,便昏厥倒地了。
言沐晚琉璃色的眸子流轉,拿出自己哄花樓女子的那一套,掏出些銀票子與樓冷芯道:“娶,怎會不娶?”
管她自己是男是女,先穩下樓冷芯再說。
“哦?”樓冷芯一聽,看著言沐晚的眼神又緩和了許多,“那何時來迎娶?”
樓冷芯還當真了不成?
言沐晚心中揣著疑惑,但麵上依舊是應和著樓冷芯的,“待來年三月,可好?”
“嗯。”樓冷芯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言沐晚心裏可沒底了,這樓冷芯看著聰慧的緊,但看她在她娶不娶她的事上又執著的很。言沐晚又轉了轉琉璃色的眸子,與樓冷芯道:“那阿芯,這些個月你便好好待嫁,等來年三月,本大盜八抬大轎來迎娶你。”
言沐晚說著便想帶著善憶離去,剛走到門口時,樓冷芯的聲音又傳來,柔弱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與威脅,“阿沐,來年三月離眼下共計九十八天,我還是覺得太長了些。守歲之時,你便來迎娶我。不然,小心你身邊的浪蹄子屍首相離。”
屍首相離……
樓冷芯的確是有這個本事。
言沐晚回頭瞅了眼帶著麵紗的女子,又瞅了眼善憶,也不作回應,急忙拉著善憶匆匆下了樓,離開花樓這個是非之地。
“不如你來靖安王府住上些個日子吧。”
“不可的,阿沐,我私底下與阿念哥哥如何交好,都隻能是私底下之事。若是放到明麵上,指不定陛下會心疑阿念哥哥。”
“這可就難辦了。”
言沐晚真真是擔心那樓冷芯對善憶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阿憶,你回梅虹城避避吧。”
言沐晚思來想去,這是能保善憶周全的最好法子。梅虹城不同其他的城,
梅虹城乃是幾個城合並在一起後而形成的城,城域比皇城還要大些。而善家為護住自己的產業,請來了眾多高手守護梅虹城,就連白胡子大師的白亭山莊也在梅虹城的一座山上。
“阿沐,我是奉皇命進的皇城。”善憶表示很無奈,每年年關,她都待在皇城。
這不行,那不行,言沐晚一個頭兩個大,她歎了口氣,“唉……”
“阿沐,你別擔心,守歲之夜,我大抵待在宮中,那花魁不能拿我怎樣。”
“阿憶,你總不能常待在宮中吧?”
“這……”善憶顯然沒想到這點。
“罷了,阿憶,你今日先回去,我先想想法子。
不行就真娶了那樓冷芯。”
言沐晚有一種壯士斷腕的氣勢。
善憶卻是被逗笑了,“阿沐,女子與女子間怎麼成親?那花魁指不定是在說笑的。”
“這個嘛……”言沐晚心裏也有些疑惑,但想想過往與樓冷芯的幾次見麵,忽覺她對她當真不一樣。
“阿憶,我與樓冷芯見過幾次,她對別的男人皆是不近身的,唯獨對我。我想她第一次見我時便大抵知曉我是女兒身了。”
善憶雖說常常看話本子,但也極少看到女子與女子之間愛恨情仇,她不禁覺得匪夷所思起來。但下一刻,她又覺得言沐晚說的再合情合理不過。
“阿沐,你當真生得好,就連女子也心悅於你了。”
言沐晚不想善憶還會調侃與她,伸手刮了下善憶的鼻子,“那你呢,你可心悅於我?”
此時的言沐晚與善憶正走在大街上,麻子臉對一個長痣的男人這番作為,登時讓過往的行人心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