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聽說了嗎?曹暄回校了!”
“真的?”
“真的!早上我男朋友去操場打球,7點多吧,看到曹暄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去了男生宿舍!”
“上個禮拜孔雪輝也回校了,聽說這次在國際大賽上拿了個亞軍呢!這下學校又要熱鬧了,兩大帥哥都回來了,又要引得女生們圍觀了。”
“去!圍觀什麼?孔大帥哥今年都大四了,這離畢業還不到一個月了,能看到幾次?再說了人家早就女朋友了好嗎?能被圍觀的也隻剩下曹弟弟了!人家才大一,在學校的日子會很久的。”
“哎呦,這也不經過人家允許就叫上曹弟弟了,你這是想要老牛吃嫩草啊?”
“他就是想吃也吃不到啊,人家曹弟弟現在可是加入了娛樂的大家庭,以後還是添屏吧!”
“怕什麼,他才大一,還是要上學的,總能遇到的。”
“你倒是自信!”
“那是!”
幾個女生嘻嘻哈哈的說笑著走遠。
林蔭樹下的木板椅上,莫曉雨安靜的坐著,對麵站著一個黑衣黑褲的俊秀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女生們口中的曹暄。
“為什麼不跟我聯係?”
莫曉雨沉默。
“為什麼不回我短信不接我電話?”
明明語調沒有什麼改變,卻偏偏讓聽的人感受到一陣陣逼人的寒氣。
本來已經下好的決心,當真麵對他時,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無所謂,那些刻意的冷淡在沒他的日子裏想的那麼容易,可是此刻卻有些龜縮。
而那可惡可恥的女人的虛榮心卻又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想要斷的幹淨,卻不想讓他恨她,甚至不願意讓他生她的氣,想著也許以後還能當朋友,她大概就是這種特別庸俗的女孩。
“說話!”
恍惚間他的手一如他的語言一般強製,轉眼便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微微側目,看他鉗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尖泛白,他手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夏衣直滲透到她的心裏。
“曹暄……”
她聽到自己極為淡定的聲音,看到自己非常從容的撥開他的手,緩慢的後退一步,有些冷漠的看向眼前這個俊秀的男孩。
“我們不合適,就到此為止吧!”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都沒有講話,隻用一雙眼狠狠的盯著她。
氣氛很壓抑,她試圖用一種語氣,也試圖扯出一個微笑,但是事實上卻很難。
“我大四了,馬上即將離校,而你才剛剛大一。”
說到這裏,她終於成功的露出一個微笑。
“聽到她們怎麼說你嗎?孔雪輝也要離校了,隻要大一不再進來比你帥的新生,你便是本校唯一的校草。”
她忽然不忍看他眼中的傷痛,匆忙背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接著說。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後你會認識更多更好的人。也許你真正想要守護你的人就在前麵等著你。而我——不是那個人!”
祝你一切安好!再見!
她蒙頭疾走,晴朗的天空忽然飄起了太陽雨,梧桐花悄然飄落,小小的,花瓣上泛著迷人的青黃色,那樣的鮮亮美麗卻被無情的踐踏,陷入深深的泥沼中。
驀然醒來,摸到滿臉的淚,明明是漆黑的夜,她的眼前似乎還上演著夢裏的那一幕,泛著七彩光芒的太陽雨,和滿目淒然的梧桐花。
她從不敢承認,也不願承認,她也是曾經喜歡過他的。
那年少時的喜歡,多年後回想起來,還是會悵然,會遺憾,會愧疚,會傷感,也許她喜歡他,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多的多。
她笑笑,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這才重新躺回床上,可再也睡不著了。
於是,開了燈,拿起床頭看了很久的一本書,書的名字不怪,但每每看到,她都忍不住一陣唏噓,大概作者也是一位怪人。
一個怪人寫的一本非常隨行且感性的書,她已經不記的是什麼時候買的它,又是何時開始看它,但是已經放在床頭很久—很久—
手裏翻著書,思緒卻放空,半個字都沒看進去。
早上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仍在一旁的書,歎息失笑。說睡不著,這不睡的很好。
“雨兒,起來吃早飯了!”
她爬起來,用力拍了拍臉:“起來了。”
因為是周六不用上班,她洗漱好並沒有換衣服,隻穿著睡衣便出來了。飯桌上老媽和老爸已經就坐,而屬於她的位置上已經擺好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