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老太婆,你覺得她如何?

她不為什麼而活,除了吃和喝;

吃和喝是她全部的生活,

但這個老太婆,永遠很囉嗦。

我在想:焦煤鎮居民的情況與這些小葛擂梗的情況之間,是否有任何相似性?當然,時至今日,在我們這些神誌清醒以及掌握了數字的人當中,沒有人需要被告知,焦煤鎮勞動人民生活的首要元素是幾十年來故意被歸為零的嗎?在他們當中有任何的幻想要被帶到正常的現實,而又不會在其中掙紮嗎?非常正確,當他們工作冗長又單調時,他們便越渴望獲得一些身體上的喘息——一些放鬆,激發起幽默感和好精神,給他們一個發泄的機會——某個被公認的假期,盡管就是假期,但對於令人激動的樂隊音樂下盡情地舞蹈——或者偶爾吃點餡餅,這種渴望必須而且本應當被充分滿足,但麥卻孔掐孩都不會去染指;或者這會不可避免地引出亂子,直到自然的規律被廢除。

“這個人住在囊底街,但我不太認識囊底街,”葛擂梗先生說,“哪條街是呢,龐得貝?”

龐得貝先生清楚這地方是在郊區的某個地方,但不清楚其他相關的情況了,於是他們便停下來一會兒,來回觀望。

幾乎就在他們要這麼做時,大街的轉角處跑來一個葛擂梗先生認識的女孩子,以很快的步伐跑著,麵帶恐懼的神色。“喂!”他喊道,“停下來!你要去什麼地方?停下來!”然後,第二十號女學生便停了下來,心突突跳著,向他行個屈膝禮。

“你為什麼如此匆忙地穿過大街?”葛擂梗先生說道,“並且還是以這種不合適的方式”。

“我——被人追趕,老爺,”女孩子氣喘籲籲地說,“我想要逃走。”

“被人追趕?”葛擂梗先生重複著,“誰追你?”

這個問題出人意料地突然便由那個麵無血色的孩子——畢周——替她回答了。他以那樣一種盲目的速度跑過轉角,根本沒預計到在人行道上會有障礙物,因此與葛擂梗先生撞了個滿懷,還被彈到馬路上去了。

“你打算幹什麼,孩子?”葛擂梗先生說,“你在做什麼?你怎麼敢以這種方式來撞——任何人?”

畢周撿起他那頂由於撞擊而掉下來的帽子,然後後退幾步,用指節敲了敲他的額頭,為自己辯解這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