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忙鶯亂鬥尋芳,誰得一枝香。自是玉心皎潔,不隨花柳飄揚。
明朝去也,燕南趙北,水遠山長。都把而今歡愛,留教後日思量。
“賞析”
白樸詞作頗多,慢詞固然敘事詳細,情真意切,然而小詞更加清麗可人,耐人咀嚼。這首《朝中措》僅四十八字,卻既描寫了春季的花和鳥,又點明了作者的生活狀況,具有較為豐富的內容和較高的可讀性。
上闋寫花。在陽光明媚的春天,“燕忙鶯亂”,呈現出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而寂靜的春天,正是由於這些嘰嘰喳喳的小生命存在,才顯得格外有活力。此時,作者踏上了自己的“尋芳”之路,隻見他四處遊賞美景,尋找剛剛盛開的鮮豔花朵——“一枝香”,這是多麼高雅、多麼有趣味的行動啊。這時的花朵不光“玉心皎潔”,還能懷有一顆堅貞的“心”,不隨著“花柳飄揚”,這是一種多麼可貴的精神啊。而且“自是玉心皎潔,不隨花柳飄揚”這兩句詞,出自李白《怨情》中的“花性飄揚不自持,玉心皎潔終不移”兩句,使本詞顯得更有內涵和韻味。
“明朝去也”是說作者自己即將遠行,也許是去“燕南趙北”,一直到“水遠山長”的地方。於是,遠行之前的作者必須乘機“把而今歡愛”,及時行樂,以後再慢慢拿出來回憶。否則,作者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尋芳”了,故而他說道“留教後日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