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麵是個小院子,院子有些破舊,四周曬滿了草藥。
今日陽光明媚,萬裏無雲,雖有寒風,可是站在溫暖的陽光下,歐陽青萱一點也感覺不到寒意。
這似乎是處於山腳的一個村子,從此處往遠處看去,山巒疊嶂,人煙罕至。當看到遠處最高的那座山形時,歐陽青萱一眼就認出那就是自己醒來時看到的那座山,隻是比那夜自己看到的小了幾許。
如果山在那個方向,歐陽青萱估算了一下位置,大致推測出那麵湖的位置。
心再次猛烈地跳動著,仿佛下一刻便會跳出胸腔,孱弱的身體不知哪裏來的氣力,歐陽青萱深呼吸幾下,拔足向那條河流奔去。
她必須現在就去驗證,哪怕一秒都等不下去。
可能是因為經過十幾天的修養,歐陽青萱的身子好了許多,當找到那條湖的時候,她隻是覺得頭有些暈,其餘還好。
被山風掠過的湖麵在金色的陽光下泛著耀眼的波光,歐陽青萱褪下繡鞋,提著衣裙。慢慢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回憶著那夜的情形。
這裏是自己躺下的礁石,這裏是自己踩過的石子。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了很遠,衣裙與繡鞋都已經被浸濕,歐陽青萱像沒感受到一樣,一直停在自己當初看到水中倒影的位置。
忐忑地彎下腰,仔仔細細打量著自己此刻的容顏。
白日比夜晚清晰許多,加上沒有了血汙的遮擋,歐陽青萱能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的模樣,靈動的雙眼,清秀的臉龐,一如那晚水中的倒影,除了右臉頰上多了一塊顯眼的傷疤。如自己醒來觸碰到的一樣,額頭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看起來不免有些可笑。
可是歐陽青萱根本沒有關注這些,她隻知道這裏的一水一石,她身上的一傷一疤無不宣示著那個不敢令人相信的事實--她重生了。
她真的還活著,而且真的還能看見。
抬起頭,凝望,遠處有山、有水;近處有風、有景。
閉上眼,伸手,好像便觸摸到了陽光的輪廓。
溫暖的,明亮的。
陽光是如此的溫暖,一下子連心底都暖和了起來。
徐諾安趕到這裏的時候候,就看見這樣一幅場景。
洋洋灑灑的陽光下,麵容姣好的女子張開雙臂,擁抱著漫天的光輝,眉目間是情不自禁的笑意,眼角卻又泛著點點濕潤。
她就像一直囚於籠中的鳥兒終於重新投入了天空的懷抱,可以再次盡情地流淚飛翔。
天氣晴朗,陽光萬丈。
說不清究竟是陽光明媚了她,還是她明媚了陽光。
徐諾安失神過後,忽然臉色大變,因為他看見歐陽青萱此刻的位置竟然是在湖中,而且按照他的猜測,他覺得歐陽青萱還會往湖心走。
臉色大變的他連忙一邊往湖的另一麵奔,一邊大喊:
“姑娘你快回來,那裏危險!”
“你可千萬想不開,容貌不重要,在下一定會竭盡所能治好你臉上的疤。”
“姑娘,皮囊之美是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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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諾安:外貌美算什麼,就算是天下第一美女,如果心腸歹毒,在小生心中她也是醜陋無比的,
歐陽青萱:當年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自己聽到這句話,心情莫名覺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