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自己所要求的東西之後,冷秋珍並沒有開始動手研究死而複生之術。
至少在夏軒晴看來是這個樣子的。
夏軒晴看見冷秋珍所做的,不過是每天開始整理一些資料,將自己煉製毒藥還有醫術的心得慢條斯理地記錄下來,補充一些奇怪藥草的藥性與知識。她看起來似乎在編寫一本書,一本不僅記錄了醫術也記錄了毒經的書籍。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半個月後,黑袍人再次找冷秋珍的時候才停止。
“冷秋珍,這半個月你進展如何?”
很明顯,黑袍人對冷秋珍這半個月的行為舉止了如指掌,陰沉沉的語氣很容易就讓人猜想到他此刻的心情。
“才半個月你就心急了?”冷秋珍此刻正將一朵白色的花朵搗成藥汁,聽見黑袍人的問題,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漫不經心地反問了這一句:“當初可是你說等多久都無所謂的。”
“不管多長,那也要有個期限。”黑袍人說道:“否則本座如何知曉你有沒有在做這件事。”
黑袍人的聲音很冷淡,可是細細聽來,便會聽出其中暗藏的幾分急切。
“本姑娘想,你應該搞清楚我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冷秋珍將處理好藥汁裝進一個小瓶子,塞好瓶塞,又將手擦了擦,這才抬頭看向黑袍人,“現在是你在求本姑娘辦事,而本姑娘不欠你什麼。”
黑袍人冷冷開口:“你的命在本座手中。”
冷秋珍毫無懼色,回複道:“可是你想複活的那個人,她的命在本姑娘手中。”
黑袍人冰冷的語氣沉下幾分:“聽說你有個徒弟。”
“是又如何?你想用他威脅我?”似乎早就猜到黑袍人會這麼說,冷秋珍紅唇一勾,“你是想比比,是海淼在我心中重要,還是那個人在你心中的位置更重要嗎?”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莫非你想我徹底毀了她嗎?”
“你敢!”
頓時,黑袍人淩厲的目光直直射向冷秋珍,殺氣從他渾身上下彌漫開來,房間內的溫度驟降,無數的瓷器碎裂開來,木具四裂,屋裏頓時一片狼藉。
冷秋珍站在其中,麵無驚慌,但眼中的目光也冷了下來。
“你總說,會折磨得本姑娘生不如死,可是你知道嗎?我冷秋珍想死,自然有一百種辦法,沒有人能夠阻攔。而本姑娘若不想死,誰也不可以逼本姑娘。”
黑袍人沉默了,縱使心中有滔天怒意,但如冷秋珍所說,他目前沒有任何辦法,除非他放棄複活那個人,而這對他而言,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冷秋珍,你最好按之前我們約好的去做,否則你會後悔的。”
黑袍人扔下這句,帶著一身怒意離開了冷秋珍的屋子。
後悔?有什麼事可以讓自己後悔?
冷秋珍很快就知道了黑袍人口中所說的後悔是什麼意思,因為黑袍人離去的第三天,鬼麵公子來了。
他不僅中了毒,還受了傷,身體情況遠比上一次糟糕得多,甚至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跌跌撞撞地走進冷秋珍的屋子。
進了門,鬼麵公子再也沒有力氣,倒在了地上,麵具下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輕輕吐露出兩個字:“救我。”
兩個字微不可聞,可是冷秋珍卻聽明白了。
“又是求本姑娘救你呢。”冷秋珍緩步走到鬼麵公子麵前,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很可惜,這次你中的毒太深了,本姑娘救不了你。”
不談金蟬難尋,就算尋到金蟬,而這次鬼麵公子中的毒,就算有金蟬也救不了他。
聽見冷秋珍的話,鬼麵公子的頭顱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卻沒有了力氣。
冷秋珍不管鬼麵公子的反應,她回到自己煉製毒藥的桌前,指尖在一排排藥瓶上劃過,最後在一個綠色的瓶子上停了下來。
她拿著綠色瓶子來到鬼麵公子麵前,彎下腰,讓鬼麵公子可以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是不是很絕望?”冷秋珍笑了,“不過本姑娘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