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夏軒晴與向采嫣的交集不多,向采嫣被傳得寵的時候正是她失勢的時候,見麵的機會更少了。她隻記得此人性格略微軟弱,不喜麻煩,根本不可能是陸語蓉的對手。不過向家手握重權,又貪慕虛榮,注定向采嫣要參與到後宮的爾虞我詐中來。
“夏姑娘怎麼不動,是準備一直看著嗎?”
屁股上的疼痛感緩解許多之後,彩碧才想到自己剛剛狼狽的模樣,她又羞又惱。
她想:若自己不來監督夏軒晴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彩碧越想越不悅,於是想把怒氣都撒在夏軒晴身上。
彩碧嗤笑一聲:“奴婢估計夏姑娘見識淺陋,恐怕沒想到太醫院儲備的藥材如此豐厚吧。若是夏姑娘沒有這個能力,還是早點提出……”
“本姑娘是不是說過你說話很難聽?”夏軒晴回頭看了彩碧一眼,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能閉嘴嗎?”
夏軒晴一說完這句,彩碧臉色就沉了下去。
不過區區一介民女,竟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發怒,便聽見夏軒晴淡淡地說了下一句:“你的舌頭莫不是不想要了。”
“你敢威——”
剩下的字彩碧卡在喉嚨裏,她眼中的憤怒也在一瞬間成了驚恐,因為彩碧感覺自己的舌頭在逐漸變得僵硬,然後發麻,最後仿佛不再存在一般。
她感覺不到自己舌頭了!
巨大的恐慌讓彩碧不知所措,隨即彩碧意識到是眼前的人動的手,她抬起頭看向夏軒晴,喉嚨裏發出“嗯嗯”的聲響。
“身為奴婢,你要牢記自己的身份。”夏軒晴語氣冷漠,眼神更是冰冷,“若忘了,我會真的割下你的舌頭,好提醒你一下。”
“你,要不要試一試?”
最後幾個字說完,夏軒晴嘴角一勾,看似笑了,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反而是一種近乎無情的冰冷。
她很不耐煩,她不願跟自己這種小人物做糾纏,她真的會割下自己舌頭的!
意識到這幾點,彩碧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瞳孔中的恐懼更深了。
有著這樣眼神的人,根本不會是一個普通人!自己剛剛哪來的膽子敢譏諷她!
見彩碧終於安分了,夏軒晴轉回腦袋,吐了一口氣,恢複了平時的表情。
真麻煩,對待這種人,果然還是要凶狠些才行。
不再管彩碧,夏軒晴開始對珍妃平時所用的幾十種藥檢查起來。
在一旁協助夏軒晴的錢太醫見夏軒晴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心中一驚:“夏姑娘,不知您是否發現了什麼?”
“還不敢斷定。”夏軒晴搖搖頭,“我明日會再來,為了防止今天有人對這些藥材做手腳,這幾種珍妃用過的藥材你一定要嚴加看守,今天不要再讓任何人觸碰。”
“這——”錢太醫有些為難。
“錢太醫應該得到陛下的吩咐了吧。”夏軒晴說道,“當務之急是查出珍妃娘娘中毒的原因,而我全權負責這件事。”
說完她補充了一句:“如果實在有人急需要用這些藥材,那也不是不行,隻是,碰過的人你都要詳細地記錄下來。”
錢太醫想到陛下的命令,又想到夏軒晴手中還有一塊司空嵐賜予的金牌,也就點頭同意了。
夏軒晴將手中之前取出來的一枚人參放回抽屜,說道:“今天先這樣吧,明天我再來。”
聽夏軒晴這麼一說,彩碧急了,連忙攔住夏軒晴,指了指自己的舌頭。
“哦,差點忘了。”夏軒晴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彩碧,“本姑娘是不會幫你的,何況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彩碧一聽,臉上全是驚恐,當她瞥到夏軒晴一旁站著的錢太醫時,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連忙拉住錢太醫的衣袖,讓他自己看下舌頭。
“你別晃本官啊。”錢太醫被彩碧晃得頭有點暈,隻好同意,無奈地開口:“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彩碧更急了,口中支支吾吾的聲音更急了。
她的舌頭自己感覺不到,根本伸不出來啊。
彩碧比劃了一陣,錢太醫也知道了這點,改口:“那你張開嘴給本官看看。”
彩碧連忙張開嘴,湊到錢太醫麵前。
錢太醫看了看,說道:“你舌根略微發黑,舌尖發白……”
……
人參擺放的位置靠近龍子草擺放的位置,在自己的精心算計下,夏軒晴此刻站在的地方正好是存放龍子草的抽屜之前。
見錢太醫與彩碧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轉移,夏軒晴借衣袍與衣袖的遮擋,手悄悄伸向身後,反手打開了抽屜,偷偷取走了一株龍子草。
將龍子草藏入衣袖,小心翼翼地關上抽屜,夏軒晴隻跟錢太醫打了聲招呼,隨後離開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