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夏軒晴這句,君九尋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娘子要告訴我關於她所有的事,這是不是表示娘子已經完全信任我了。
激動萬分的君九尋拉起夏軒晴的手,警惕地東張西望了一番,對夏軒晴說道:“娘子,跟為夫來,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慢慢說。”
話是沒問題,可是你這幅激動的樣子,怎麼感覺我們是要偷偷摸摸做什麼事情的樣子?
夏軒晴被君九尋拉到一處隱蔽處,君九尋雙眼發光地盯著夏軒晴,催促道:“娘子,你快說吧。”
被君九尋這麼一鬧,夏軒晴卻忘了自己準備從何處開始說起,皺眉思索了一下。
這一皺眉被君九尋看在眼裏,立馬腦補成了:
完了,娘子覺得是不是我逼得太緊了,不肯告訴我了?
要不要說什麼挽救一下?
說什麼呢?
快想啊!
……
“你該聽說過歐陽青萱吧。”
好在夏軒晴終於想起從何說起,她一開口,君九尋總算放下了心,他不敢表現得像剛剛一樣急切,隻是點點頭,回答:“聽過。”
“既然如此。”夏軒晴問道:“那應該知道她的身份與故事吧。”
“為夫所知道的不過是外人知道的那些,娘子可知道得更多?”
“她身為安國的公主,可是卻不是在安國皇宮長大的,四歲因為妖孽的傳聞便離開了皇宮,七歲被迎回皇族,同一年她便去了滄流國為質。”夏軒晴說道,“再後來的許多年,她都是在滄流國度過的。”
說到這,夏軒晴沉默了片刻,說:“她,不是一個好人。”
輕輕的聲音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告訴君九尋。
君九尋下意識地想反駁,可是他的嘴唇剛張開,就聽見夏軒晴繼續說了下去。
“在滄流國想要生存,而且還要護著自己的弟弟周全,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她做到了,所以從這點,你就應該知道歐陽青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是一段夏軒晴不想回憶起的日子。在那裏,她警惕每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昨天還曾幫助過自己,前幾日還與你笑著打過招呼。
在那裏,她時刻不能鬆懈,一鬆懈,懸在頭上的那把刀可能就會落下。
爾虞我詐,朝不保夕,殘酷的事實告訴她,她必須變得強大,變得心狠,變得會算計。
回想那些歲月,她似乎都有些不認識那樣的自己。
夏軒晴此刻的表情與語氣刺痛了君九尋的心,他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軒晴——”
夏軒晴掩住君九尋的唇,明亮的眼睛裏倒映著他的身影,聲音輕柔:“阿尋,讓我說,等我說完這一切,你再開口,好不好?”
君九尋將那隻手握在手心,鄭重地點了點頭,“娘子你說,為夫聽著。”
“在那裏她遇見了一個同為質子的男孩……”
“夫人,宮裏來人了。”
夏軒晴還沒來得及再說幾個字,千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將軍,夫人,宮裏來人了,說陛下召見夫人您。”
夏軒晴眉頭輕皺,“司空嵐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