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正宜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江熠然瞪了他一眼,他沒辦法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去問過專家了,專家說如果人喝酒斷了片,多半是沒有性能力的。”
他說完,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江熠然的臉色。
隻見江熠然不動如山,仿佛聽到了“明天天晴”的天氣預報。
他皺緊眉頭,思考了許久才說道:“那就是說……我跟殷以涵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也不一定,興許那時總裁已經酒醒了呢?”
紀正宜嘴快地接了一句,可隨後他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他在瞎說什麼大實話啊!
江熠然緩緩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紀正宜就宛如被雷擊中般,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江熠然沒有理會他,指著醫院的調查報告說道:“現在醫院是突破口,無論如何你必須給我找到證據。”
如果還有什麼能證明他的清白,估計就隻有殷以涵肚子裏的孩子了。
第一次,他對殷以涵的孩子有了一點期待。
提前一周去婦產科,誰知道是不是去做孕檢呢?
如果是殷以涵布下的局,她一定會尋求百分百的確定。隻有懷了孩子,她和季臨風才有談判的資格,不是麼?
而夏小冉的住處裏,夏小冉坐在沙發上,和坐在對麵的陸修遠對峙著。
許久,陸修遠才像是低頭般,歎了口氣說道:“你在江家已經傷痕累累了,你還要回去嗎?”
“我沒有要回去,我隻不過是請他吃飯而已!”夏小冉淡淡地解釋道,“他幫了我,所以我請他吃一頓便飯還人情,僅此而已。”
“真的嗎?”陸修遠問道。
“嗯。”夏小冉點點頭。
陸修遠看著她那張淡淡然的臉,明知她隱瞞了部分的事實,可心卻不由得軟了大半。
請吃飯還人情是真的,可還摻雜了其他的感情吧?
陸修遠目光瞥向別處,忽然明白他爸爸跟他說過的話,人看得太清楚未必是什麼好事。
他寧願沒有學到他爸爸在心理學上的一點建樹,也不要在此時此刻看得太過清楚。
可他能怎辦?
陸修遠抿了抿唇,坐到夏小冉身邊,握起她的手朝自己的腦袋摸過去。
那裏有一條淡淡的疤,是當初帶著夏小冉逃離江家人的圍捕時留下的。
他緩緩開口說道:“如果你記得這條疤,你就不要再回江家了。那裏是豺狼虎穴,江熠然也不是什麼良人。”
“是我對不起你,這條疤是我欠你的。”夏小冉在指尖觸碰到那條淺淺突起的疤痕時,眼眸便微微垂下,“但這並不是江熠然的錯。”
“什麼?”陸修遠忽然難以置信地看了夏小冉一眼,皺著眉頭說道,“你難道忘了,那群人口口聲聲說是江家的人了嗎?你忘了你是怎麼被逼到無路可退了嗎?”
陸修遠握住夏小冉的手驀然收緊,他實在不想讓夏小冉再受到傷害。
“那不是他做的。我在江家工作過,我對他不能說是十分了解,可這一點我還是能打包票的。”夏小冉用力抽回手,目光看向別處低聲解釋道,“他雖然手段淩厲,可那也隻是用商業的手段對付商業上的人,就算對手再卑劣,他也從來沒有用過任何不正當的手段,他心理應該還是有這麼一條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