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第一次覺得她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古語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覺得炎修比這兩個的結合體還要難捉摸!
炎修與她的距離一直都是忽遠忽近的。有時,她會連著好幾天看不到他的影子,有時,他又會一整天在她跟前晃悠。
就好像,嗯……玩物一樣,高興時就逗弄逗弄,不高興時就丟在一邊。
他讓她在他的眼皮底下任意蹦躂,不過就是為了讓她明白,她已為籠中之鳥,無論怎樣,都撲騰不出他編織的牢籠。隻能淪為他玩物,被囚禁在中洲一輩子!
玩物?這個認知讓莫離尤為不喜。
“啪!”
窗台上,炎修剛讓人送來的紫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紅衣吞了吞口水,退後幾步,招呼人進來收拾殘局。
主子到中洲之後,不知怎的就養成了摔東西的習慣。珍貴的盆栽,心愛的茶具,甚至是她精心養護的藥草,說摔就摔,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現在,紅衣還是沒能習慣。莫離每摔一次東西,她的心肝就會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下。為什麼她的主子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凶殘。
想哭怎麼破?
……
難得的好天氣,萬裏碧空,不見浮雲,澄澈如洗。和風送爽,飄然入室,掀起層層紗帳,帶起陣陣香風。有女端坐鏡前,細細打理雲鬢。
女子年齡不大,發育卻是不錯,淡綠色的紗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曼妙身軀。略顯稚嫩的臉上描繪著精致的妝容,杏眸流轉,幾分嬌,幾分嗔,幾分媚。那種介乎於青澀於嫵媚的美令無數男人為之瘋狂。
“中君還是不肯見本宮嗎?”阮惜惜問。
身後侍女不由抖了一下,“稟公主,還,還不曾!”
“都兩個月了!”阮惜惜歎道。看著鏡中自己美麗的臉龐,她的眸中掠過一絲滿意,隨即又有幾分苦惱,“難道是本宮這模樣入不了他的眼嗎?”
侍女道:“公主又在妄自菲薄,公主乃我南洲最漂亮的公主,怎可能入不了中君的眼。定是那炎兒使了什麼妖魅手段,才叫……”
“炎兒是誰?”阮惜惜打斷她。
侍女臉色一白,慌忙跪下,“奴婢知錯,公主饒命啊!”
阮惜惜挑起她的下巴,“本宮在問你,炎兒是誰?”
“炎兒是,是中君兩月前從外麵帶回來的女子,中君極寵愛她,不僅將她安排在玄炎殿中,還對她有求必應,甚至將她帶去修羅殿議事。中君無事的時候便是同她在一起。有,有傳聞說,不日之後,中君會娶她為妃,廢後宮,獨寵一人。”侍女不敢隱瞞,將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阮惜惜的手向下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阮惜惜的手越收越緊,侍女幾乎要窒息。“公主饒命,饒,饒命!”
“哼!”阮惜惜冷哼一聲,甩開她,“本宮問你,那炎兒模樣如何?”
侍女忙爬起來,跪到她腳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臉色,“奴婢曾遠遠看過一眼,驚為天人。”
“哦?是嗎?”阮惜惜摸著手腕上的一物,若有所思地說著,杏眸中帶著明顯地殺意。
侍女看到她的動作,全身都抖了起來。她伺候阮惜惜許久,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她殺意最濃的時候。
若是莫離看到她手腕上那類似鐲子的東西,定會覺得十分眼熟。
……
是夜,柔光輕灑,月色撩人。
淩浩緩緩走入百草殿,點著殿內的蠟燭,一室燭光。他隨手取過一冊古籍,細細翻閱著。燭光搖曳,將他的影子投射到牆壁上。殿內靜悄悄的,隻有翻動紙張的沙沙聲。
淩浩頭都沒抬,目光落在紙張上,仿佛在和空氣說話,“有朋自遠方來,在下已備好美酒,閣下不打算露一下麵嗎?”
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他。他發出的聲音如石沉大海一般,尋不到任何蹤跡。
過了一會兒,淩浩翻動紙張,又說道:“閣下三天兩頭光顧我這百草殿,放著殿中的藥草醫書不要,可是在尋什麼東西?”
依舊沒有人回應他,百草殿中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在下無意與閣下為敵,不若我們做一筆交易?”淩浩自顧自地說著:“閣下想要什麼,便拿令在下滿意的東西來交換,也省得閣下次次撲空,如何?”
“閣下可要想清楚,這裏是中洲王殿,若是被發現,那就得不償失了!”淩浩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空氣突然出現了一陣細微的波動,轉瞬之間,又歸於沉寂。
淩浩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仿佛無知無覺。
“唰!”古籍又翻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