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犯人全部俯首在地,雙手抱著頭,等著士兵的檢查,許岩站在朱月凝的身邊,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英俊的一張臉散發著暖人心脾的微笑,他直直的望著朱月凝,眼神中有些鼓勵的神色,朱月凝對此微微一笑,僅僅是衝許岩點了下頭。
此刻的朱月凝,渾身一陣微弱的顫抖,不細看之下,是發現不出來的。並不是她感到如何恐懼,麵對這種突發事件,還沒有達到令這名女警官感到恐懼的地步。即使緊緊有些小小的緊張,她隻要稍微咬咬牙便能撐過去,不過朱月凝現在的心中是充滿了氣憤的,果然不能夠太放縱這些犯人,他們果然都是個個奸詐狡猾,難怪要法理不容,任由這群人渣為害社會,焉有安穩存在。
大概過去了十五分鍾的樣子,來自遠方的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響亮的槍聲,這幾聲槍響猶如悶雷一般在秦霜七的耳旁炸響,秦霜七略微搖晃了一下身子,膚色變得一片慘黃,嘴唇下泛著滲人的紫色。
這時秦霜七已經意識到,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嚴密的猶如鐵籠子一般,即使有人妄想逃脫,士兵都會毫不猶豫的將槍孔瞄準那個人的後背。在秦霜七的心中,多了一絲血淋淋的記憶,更為獨到的是,他對血液流淌在地上,形成血泊的場景有著極為鮮明的記憶。
又過去了不久,剛剛所有出動的士兵已經全部歸隊,手持著荷槍實彈的他們,木著一張臉均是麵無表情。
和他們一塊回來的,還有兩個被抬回來的穿著囚服的人。眾人很快的圍了上來,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指指點點。
一個人的胸口多出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血液咕咕的從其中流淌而出,他瞪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環視了周圍一眼,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最後,眼睛中的最後一絲色彩也隨之流逝,一雙不甘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在看向旁邊的那人,腦袋上突兀的血洞無疑瞬間便奪走了他的生命,他似乎連慘叫都沒有喊出來,就已經斃命於士兵的槍下。他的臉色還掛滿著緊張和匆忙,很明顯是在逃跑時臉上的表情。
一個士兵走了出來,向朱月凝以及許岩利落的敬了一個軍禮,鏗鏘有力的說道:“報告長官,犯人在潛逃過程中無視士兵們的警告,依舊不肯就地伏誅,士兵采取了緊急手段,果斷將兩個人擊斃。”
朱月凝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臉色不禁有些蒼白,緊緊是出過幾次簡單的任務,而且也不曾沾染過絲毫的血腥,此刻眼前的場景卻讓朱月凝感到有些作嘔,畢竟她不是什麼嗜殺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第一次見識到這麼血腥的場麵,她依然能夠保持著如此鎮靜的神色,把內心中不堪的掩飾的如此嚴密,是不得不令人佩服的。朱月凝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對那名士兵擺了擺手,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將他們兩個處理掉吧。”接著便轉過了頭去,許岩卻很適時機的出現在朱月凝的身前,將肩膀讓給了看似堅強,實則柔弱的女孩依靠,不過事實卻總是差強人意,朱月凝並沒有如許岩所願,她收起了手中的手槍,遠遠的離開而去。
“唉,兩條年輕的生命啊,就這麼喪生了,世事可悲啊…”先前和秦霜七交談的老者看著地上的兩條屍體,歎聲歎氣著,滿眼盡是惋惜之色,蒼老的臉為隕落了兩條鮮活的生命而動容。
秦霜七注視了許久,望了望老者,心中湧現不久的希望也已經隨之破滅。還打算好好醞釀著逃獄的計劃,見識了如此嚴密的陣勢,和兩條血淋淋的例子,還沒付諸行動的想法便已破滅在了秦霜七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