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華麗的牢籠;這裏曾困住了多少帝王將相,又困住了多少的美人佳麗。
一夕間皇城又有多少生命逝去。
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紅蓮滿池,依舊含苞待放,令人不禁想看看二十年前開放似火的紅蓮。
夢伊立於九曲橋上,望著橋下似火紅蓮。一旁,夜晟為二人撐起一把油紙傘。
“這紅蓮已經有二十年沒開過了。”夜晟脫下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眼中溫柔似水,那是旁人不曾看到過的,就連蒼皇也不曾見過。
她抬起頭,幽幽的看著他,說;“它們在等一個人。”
“?”他不解的回望著她。
她揚起嘴角,沉默不語。
一隻緋紅的蝴蝶翩然而過,白淨修長的手指向前一伸;放開手時那蝴蝶已經四分五裂。
“為什麼殺它?”她問,聲音裏有一絲顫抖。
白緞係起墨絲在風中優美的揚起。
頭頂一個冷冷的聲音:“這等下等妖物不該在這裏出現。”
她轉過身去,幽幽的一聲歎息。
這男人的本性究竟有多殘忍,她猜不到。
隻記得夢裏,黃泉,六道輪回,天池邊的一回眸,紅蓮彼岸那一身白衣的美麗男子的邪魅一笑。
就是那一夢,過去變得就像前世今生一樣的遙遠,讓人分不清是醒是夢。
“你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他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她搖搖頭,笑了笑:“沒什麼隻是在想一些過去的事。”
“是嗎?”他不信,但卻沒再問什麼。
她笑了,那一笑可以傾城傾國。
月下,他看到她的臉上有著某種他不懂的情緒。黃泉,六道輪回,天池邊的回眸一笑,紅蓮彼岸紅衣女子的破顏一笑傾國傾國。
隱約間他看見自己站在紅蓮的這邊,那邊是她,隻是他怎麼都無法到她的身邊。
夢醒,癡癡的望著身邊的佳人,似在尋找一個早已經遺落無處可尋的夢。
一陣風起,紗帳飛起,七七四十九盞琉璃宮燈亮著,夜晟無心再睡,一身緋紅立在紅花爛漫裏。
南宮絲竹琴瑟之聲依舊,卻謝不下他眉間的憂愁,手指碰處到腰間錦囊的冰冷,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想起那個千尊之人,表麵冷硬強不可逆,可是他知道那個男人一直都是寂寞的,因為他愛上的是那個前朝的皇後。
如果沒有夢伊,他似乎也會變成他那樣的人。
“還沒睡麼?”
低壓的聲音清晰地穿透黑暗。
“緋礫?”
夜風颼颼,緋紅的花下一盞孤燈獨亮。
一壺美酒,兩隻白玉杯,兩個大男人,一紅一白背靠背坐在愛晚亭裏。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夜晟頭一昂,一杯美酒下肚;緋礫笑著,與他相似的臉帶著微苦:“不現在回來,老頭子會砍了我的。”
“你叫父皇老頭子他才會砍你。”他放下酒杯,雙眼看著他。
緋礫眯了眯雙眼:“為什麼明明都是養子你就是待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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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房裏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哦。”
他的臉色一變,手中的白玉杯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