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抱琴驚訝地看著元春,可轉眼又想,能夠對自己親生女兒都下手,而且還是唯一的骨肉,這樣的老太太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是這樣的,或者從一開始榮國府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因為老太太所造的孽,不然林黛玉怎麼會這麼恨,活該。”想到自己那一次的生子事件,元春恨林黛玉的同時,更加憎恨那個慈祥卻心腸比蛇蠍還要惡毒的,最重要的是連累了自己,也連累了整個榮國府。
“姑娘,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抱琴開口問道,“林黛玉可說很快就要變天了,奴婢覺得我們還是越早走越好。”
“恩。”元春點頭,“你先去將我們這些日子賣東西存下的銀子都取出來的,順便將外麵的事情安排好,我去問太太再要寫銀子,今天晚上我們就離開,往南邊去,找個舒適的小鎮住著,抱琴,我們主仆二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奴婢知道,隻是苦了姑娘你了。”對於賈母的事情抱琴也是埋怨的,畢竟他們主仆二人在深宮裏受了多少苦,結果還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原因隻是被殃及,怎麼都覺得讓人氣悶得很。
“苦什麼苦。”元春苦笑,“其實那樣的生活或許也不錯,三妹妹不也是同樣的選擇嗎?前半生都在算計陰謀裏過日子,想想也是夠累人的,如今我們也該過些安心的日子,苦點也就苦點吧。”
“是,姑娘,那奴婢現在去取辦事了。”抱琴看著元春這樣,也就放下心來,心裏微微有些發酸,曾經的姑娘是怎樣的躊躇滿誌,準備在深宮裏大幹一場,如今,哎,不想了,抱琴退了出去。
元春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因為生產的突變,後麵冷宮的日子,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綻開一抹笑容,今天過後,這些愛恨都跟自己無關了,既然是想到了林黛玉的用意,她再做一回棋子又何妨,更重要的是,她真的累了。
當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大部分人都陷入睡夢之中時,元春和抱歉主仆二人穿著粗布麻衣,從小院子的後門離開,一輛馬車安靜地停在那裏,在兩人提心吊膽的上了馬車,看著四周的景物在慘淡的月光下慢慢的變換,而整個榮國府,在黑夜下早已經沒有往日的繁華與生機,元春的心情十分複雜,同樣的府邸,為何以前她就沒有看清楚掩藏在這光華表麵下的腐敗。
元春想到或許是林黛玉的吩咐,反正,他們是很容易出了京城,坐在車裏麵的二人都有些激動,總算是離開了的,至於新的生活會怎麼樣,兩人倒是不擔心,不說她們身上的銀子已經夠兩人省吃儉用過一輩子了,兩個女人,即便是那出色的繡活就夠養活了,再加上兩人都是有成算的,怎麼也不至於窮困潦倒。
第二天,天一亮,榮國府卻是鬧開了,王夫人的哭嚎聲響徹整個府邸,本來今天王夫人就想來問元春要那麼的銀子做什麼,可進了院子,所有的下人都在,除了抱琴,怎麼也找不到元春的身影,到房間一看,之前的東西全都不在了,衣服首飾更是被一掃而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王夫人傻了。
隨後賈母,賈政,王熙鳳等所剩不多的人一一感到,看著哭得滿臉惡心的王夫人,心情更是不好,賈母剛剛坐下,就神色十分不好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人說元春走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夠去哪裏?你這蠢婦,什麼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嚎開了,你是不是嫌我們府裏如今還不夠熱鬧,不怕被人看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