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榮國府上下已經慌成一團,當那老婆子一臉驚慌地說出抄家兩個字時,賈母直接就暈了過去,屋子裏的人更是一個個麵如死灰,王夫人此時想要叫囂,“憑什麼?她們憑什麼抄家?”可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等到官兵闖入,饒是精明的王熙鳳都不由得愣愣地任由官兵帶到榮喜堂,整個榮國府的奴才男的一邊,女的一邊,戒備看收起來,而賈母在這時被黛玉特地帶來的太醫給救行,若是可以,她真的一點也不想睜開眼睛,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她該怎麼辦?
“讓老太太坐下說話吧。”主持抄家的四人倒是很輕鬆的在榮喜堂內喝茶,看著被帶上來的榮國府眾人,賈赦,賈璉還有邢夫人都求救般地看著迎春,在得到冷臉相待時,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而賈政黑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那死人,“王爺,格格,你們抄家總要有個說法才是?”
看著賈母顫顫悠悠地被扶著一張孤零零的椅子上坐下,黛玉是半分也沒有理會賈政,笑看著賈母,嘖嘖,這才多少日子沒見,怎麼就老得這麼快呢,“老太太,你知道為什麼嗎?”
“四福晉這是說笑了,奴才哪裏會知道。”賈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著眼前的四人,若是最初她還心存一絲僥幸,可一路走來,整個府裏都被包圍,在看著這屋內的陣仗,她知道不但是她完了,整個榮國府都完了。
“今天我很有心情,就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黛玉放下茶杯,笑著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將門關上,讓人守著。”
“是,福晉。”官兵,奴才,都很是整齊地退下,能留下來的都是心腹信得過之人,一眼掃過站在賈母身後不算多也不算少的眾人,嘴角路出一絲諷刺的笑容,“老太太,這就是你努力經營了一輩子的榮國府,看看這這些人,嗬嗬,若是早料到會有今天,老太太,你還會那麼做嗎?”
“四福晉,奴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賈母心中一凸,話雖是這麼說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真沒有勇氣去看黛玉那一張臉,那一雙眼睛。
黛玉站起身來,上前兩米,看著賈母,“怎麼?老太太,不敢看我?還是怕響起曾經那一張與我有幾分相似的臉?”
這一次,賈母已經肯定,林丫頭是知道敏兒的事情了,臉上的枯皮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但是,依舊逞強地扯開一抹苦笑,嘴硬地說道:“福晉說的是奴才的女兒吧?”
“老太太,你是我見過這個世上最悲哀的人。”黛玉諷刺地說道:“到了現在你還有臉提娘親,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百年之後你那什麼臉去見她,就為了維持著榮國府的奢侈,為了你那虛無的權欲或者是高高在上的掌控欲,就能夠向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手,老太太,說實在的,你能夠這樣的狠毒,我真是很佩服,也不知道你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賈母平靜的臉終於被黛玉揭穿的事實給打破,賈政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賈母,心裏倒是認為是林黛玉亂說的可能性比較大,隻是,王熙鳳卻有恍然大悟之感,眼角瞟向王夫人,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心裏所有的疑惑都被打開,心中更是萬分悲苦,也就是說,在自己嫁到榮國府之前,這禍根就已經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