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航怔怔的看向無名老者,眼中布滿血絲問到“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殺了我姐姐,你又是誰?”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就好似沙漠中被風消磨的岩塊一般。他想站起來,可剛才的動作好像好費了他所有氣力,四肢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但他的雙眼卻逼迫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精靈般的少女轉過了頭,眼色黯然有些不敢直視。老人雖然神色自若,但齊航還是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絲一閃而逝的愧疚。

“這個故事很長,我們慢慢說吧......”老者望著天雖然上麵是厚厚的石塊,但齊航能感覺到老人的眼神好似穿透了一切......

‘按他們來說我們是妖族,妖族嗬嗬~’老者神色黯然的自嘲一笑。“你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嗎?”“這個世界!!”“你們到底。。。”老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訴說起來。“當初這個世界隻有人族,或者說是都自封人族,這個世界的壁障很薄,經常有其他世界的人族死魂來到這裏,有些直接投胎轉世,而有些卻和我們一樣附身在各種事物上。哈哈·······”老者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瘋狂。”你知道嗎那些昆西人是怎麼稱呼我們的嗎,妖族?嗬嗬,真是可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隻不過是為了我們的魂火而已,他們自詡為人族正宗,但經過上萬年的演化早已和上古真正的妖獸血脈相連了,他們的魂火也早已消失殆盡的差不多了,上古大能的道法有幾人能學?他們不過是勘視我們沒有受過汙染的靈火罷了,而我們這些所謂的妖族也隻能日日夜夜被人追殺,終日不得安寧,我們大家原來有幾百人的卻壹壹死在了那些名門正派的手下,他們就是朝廷的狗,哈哈哈······”老子竭嘶底裏的狂笑,那個少女也坐在了角落將頭埋在雙膝中一言不發。足足過了好幾秒老人才停止下來。但他原本枯瘦的臉龐越加憔悴了,“那我......”老人沒等齊航說完,又自顧自的說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你現在也是妖族的一員了,所以我才在天雷中救下你,還擊殺了那幾個青木宗的弟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當時我們大家被幾個大宗聯盟追殺,被圍困在了一座無名荒山,雖然我們外界之人個個魂火純真是真正的人族,修煉速度是那些所謂人族望塵莫及的,但他們哪會給我們時間成長,當初一戰我們寡不敵眾,為了保留火種,我們定下了上古血契,用百人的修為血肉打開了三分鍾的時空通道去到另一個世界,不過也隻有三分鍾。如果不在時間限製中回歸,就會被世界排斥攆成虛無。那個殺死你姐姐的人是黑魔宗的人,他們的形式風格我就不說了,你已經看過了。他們也是隨著通道,來到你的原世界的,至於你的死。抱歉這是我們自私了,當初我們大家都戰死在了荒山。我不甘心,所以我讓”汝兒”帶來那幾個世界的人族,給後人留下火種,要他們複出更大的代價。在你死後我用剩下的力量將你引到了這個世界........”

齊航聽完後,整個人攤在了石床上,眼神渙散的盯著上麵的石頭。他什麼也不想想,或者說什麼也不敢想。他想一直這麼下去。他發現自己很平靜,就像無風的水麵一般........

他在床上像屍體般的躺了三天才慢慢坐起。他已經不敢回憶往事了,他把它們都埋在了心底深處,想去隨著時間漸漸消磨掉,直到一幹二淨。從前的愛恨離愁他也不再執著了,都隨風去吧,飄散吧。

他沒有和老者還有那個少女打招呼,就一個人默默的走了,他知道他們正在他背後靜靜的目送他。他依然慢慢的走著,直到遠處成了一個黑點。他們雖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也說不清是恩還是怨不過他也不在意了。他覺得就這樣走下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愛恨情仇都是束縛人的紅線,撤掉之後才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守著內心的平靜,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也許自己此刻是自以為是吧,他自嘲的笑了一聲。”不過有這片刻的安寧就夠了吧。”他心想。

三個月後,在一座不知名小城裏,一群身穿錦袍的少年,一臉嘲諷的看向一個黝黑的少年。“嘿!黑矮子我們說說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阿。”“對不起........”黝黑的少年正是齊航,他在三個月裏漫無目的地的遊山戲水,剛開始他還有點擔心遇到宗門的人,可是當他發現身上莫名多出一塊不知名的玉佩時,便若有所悟。果然有這玉佩在身沒有一次被識出身份。他心中一暖,知道這應該是那老者偷偷塞給他的。不過也就是一暖而已,他雖然不再恨那個行木將朽的老頭,但也知道自己沒有義務去幫他對抗朝廷的人,雖然自己每天晚上靠月光吐納感覺身軀強實了不少,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阿,怎麼可能去螳臂當車。雖然如此,但他也知道他和朝廷是水火不容的,就算他不憎恨這些大宗大門,他們也會找上門來,這大概就是那半截入土的老者的心願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