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裴鉉按禮製進行著一切。
沁嵐仍然住禦書房,宮中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合規矩。但卻每人敢提出來,沁嵐也不說什麼,其實,沁嵐進宮這三個月來本就無話。下人請她吃飯就吃,吃完了就看著窗外發呆,或者暗自垂淚。本就消瘦的人此時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一般。
裴鉉看著沁嵐這樣,心中著實心疼,卻也無可耐何。也不知道舒家兄弟下落,每每看到舒沁嵐那充滿希望的眼神,自己卻次次讓她失望,看到她眼裏的失落越來越濃,自己也是異常著急。
鳳儀宮。
伺候的下人都已退下,屋裏靜的可怕。
董以蕊雖然也自幼與裴鉉相識,又是表兄妹。雖然感覺裴鉉有一股威嚴之氣,但也是平易近人的性情。可今天,不管怎樣,女子的嬌羞使然,隻是做在床沿低頭不語。臉上卻早已布滿緋紅。
裴鉉做在床的另一側,亦不說話。隻是看者那紅燭不斷的滴下燭蠟。
就這樣沉默在兩人之間不斷的蔓延,董以蕊看著裴鉉出神的樣子,也不好出聲。門外的下人,終於出聲提醒兩人時辰不早了,早點歇息.
裴鉉歎了口氣,起聲,看了眼窗外。對董以蕊說道:“明天還會很忙。”
“參見母後。”
太後見到兩人甚是開心,畢竟多年的心願得以實現了。“如此多禮!”語氣中卻是止不住的疼愛。“皇後啊,我是看著你長大,心想著也就隻有你這性情能擔得起陪皇帝,也隻有你能母儀天下啊。這後宮不比王府,以後做事得先想想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我們大梁的皇後!”
“是,兒臣謹記母後教誨!”皇後恭恭謹謹的回答道。裴鉉看著他,晃若兩人。連僅有的那一份純真都好似隨著昨日那煩瑣的禮節而消逝,自己身邊做著仿佛隻是一個有母儀天下之風範的女子。甚至不需要和自己有什麼情感的共鳴,自己娶的女子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一般。
裴鉉突然慶幸沁嵐沒有成為自己餓皇後,而隻是自己的妃子。不需要過分壓抑自己的性情,仍可率性而為。
“皇後,後宮之中妃嬪不多,要處之以姐妹。但要記住,該行的禮數還是要行,該做的規矩還是要做。”太後說這話時,眼睛卻隻是看向裴鉉。
“是,母後!”皇後仍然是恭謹的答話。
太後看到皇後如此,想著以前皇後跟著自己撒嬌的樣子。心頭也不免有所感觸,當年的小女孩不再了。可看到皇後端莊模樣,想著自己的選擇果真沒錯,以蕊果真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皇帝啊,看著皇後的模樣,你封的‘端元’甚是妥當。端莊二字,除了皇後還有誰能擔當呢!”
裴鉉笑答“母後說的是,擬皇後封號時想著皇後應中端莊之態,也寄了兒臣的想法,希望皇後能後端莊。現在看皇後實在無愧於‘端元’兩字。說來還真是要多謝母後。”說著在作勢向太後行了個禮。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待皇後。”太後看著裴鉉如此,心中終於舒了口氣,想來皇上應該不再介意自己逼他娶以蕊之事了。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你們退下吧,我也累了。過會妃姘就不用過來跟我行禮了,讓她們都去鳳儀宮。”
“母後好好休息,兒臣晚上再過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