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魚拿出一條小鐵絲,伸進鑰匙孔裏,探了探,輕輕一推,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打開。
先是女生宿舍,接著是老師的辦公室。西門祝祝幾乎要昏過去,她也不知道身前這個男生的膽子為什麼這麼大,似乎看到打不開的門就一定要進去逛逛,而且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道德上的不安。段小魚的臉皮或許真的要比古時候的城牆還要厚也說不定。
在西門祝祝遐想連篇的時候,段小魚已經開始到處亂翻起來。
西門祝祝忐忑不安的站在門口,不時的向外張望,心砰砰的亂跳,自從認識了段小魚,她這幾天做的壞事比這麼多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好多,天知道自己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找到了!”段小魚很興奮的大叫。
西門祝祝回過頭,就看到段小魚拿著一本雜誌興奮異常,滿麵紅光,口水都快要滴到桌子上。
“你,你這個白癡!這時候還看色情雜誌!”西門祝祝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憤怒,衝過去對段小魚一陣拳打腳踢。
“我……我知道錯了!”段小魚抱頭鼠竄,直到西門祝祝消了氣,他才鬆了口氣。
女生在生氣的時候殺傷力是絕對驚人的,尤其是無緣無故生氣的女生的戰鬥力絕對是最可怕的,在段小魚眼裏咬牙切齒的西門祝祝要比孔子爺爺的雕像和史老師還可怕得多。
這樣的女生還是不要惹,否則小命難保。段小魚一邊警告自己一邊很乖的左翻右翻,努力奮鬥了很久總算從一個抽屜裏找到了成績單。
“是這個了!”段小魚急不可耐的和西門祝祝離開了老師的辦公室,找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一起用手指在成績單上慢慢查看。
當看到最後幾個用紅筆書寫的名字。西門祝祝和段小魚的表情同時變得僵硬起來,“怎麼可能!”兩人一起叫了出來!
在成績單的最後的幾行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個名字:“西門祝祝、段小魚、洪七。”
“不可能!不可能!”段小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成績單就擺在眼前。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不知道!”段小魚的頭上流出了冷汗,自己和洪七的名字出現實在是意料之中,可是西門祝祝的學習成績很好,絕對不應該出現在最後的位置。
“為什麼我的名字會在成績單上?”西門祝祝捂住嘴不讓自己因為太過害怕而哭出來,“為什麼我的名字會在上麵?我明明記得自己答得不錯的!”
“我想成績單一定有問題!應該和具體的成績沒有關係!不是簡單的排列錯誤,而是有人故意將我們的名字寫在最後麵!”段小魚一字字的說,“是要告訴我們,我們就是它要下手的目標!”
“是誰?一定是史老師!一定是!”西門祝祝激動的說,“一定是史老師!”
“會嗎?是那個女人?”段小魚想起在女生宿舍的頂樓所看到的那個有些冰冷但很文靜的女人,他總是覺得史老師不會是壞人,她有那麼好的機會殺死洪七,殺死很多人,為什麼沒有下手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段小魚總是覺得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一種還沒有找到真正敵人的感覺!
敵人到底是誰呢?
是史老師?還是孔子爺爺的雕像?或者它們都是罪魁禍首?
“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段小魚安慰著西門祝祝,他將西門祝祝抱到懷裏,讓西門祝祝感受到自己的溫暖,讓一個對周圍充滿莫名恐懼的女孩子知道她是安全的。
隻是靜靜的呆在角落裏的兩個人而已,這時候卻是那麼的溫暖。
在孤獨的時候你會想起的人是誰?
在害怕的時候是否有一個男孩子願意陪伴你度過黑暗,是不是會覺得非常的安逸?
時間可以累積一切,也可以消逝一切,當西門祝祝慢慢的變得平靜,像是一隻溫柔的小貓一樣曲卷著身子倒在段小魚的懷裏,暴風雨似乎也遠去了。
這樣的平靜真的是暴風雨已經過去的信息?還是更大的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段小魚靜靜的走在校園裏,但心情卻越發的覺得沉重,他對西門祝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沒有任何的為什麼?
也沒有任何的理由。
這世界不需要那麼多的為什麼,也並不是做什麼都需要理由的。
段小魚倒在草坪上,一根一根的吸著煙,沉默,有的隻是沉默。直到一個人影慢慢的走到他身邊坐下,段小魚才長長的吐出了口氣。
“其實你不穿製服很漂亮,好久沒有看到你這個樣子了!”段小魚對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說。
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子——胡可。
胡可沒有回答段小魚的話,卻伸出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也很久沒有看到你這麼一本正經了。”
段小魚倒在地上,嗯了一聲,懶洋洋的。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胡可繼續說。
段小魚依然沒有說話,又嗯了一聲,煙就叼在他的嘴裏,同樣的垂頭喪氣。
胡可看著段小魚那付半死不活的樣子,舉起了拳頭,“你這混蛋是不是故意整我?再裝死我就殺了你?”
“不……不是!這似乎是假煙,我,我突然全身都麻痹了!”段小魚掙紮著說。
胡可急忙將段小魚扶起來,在他背上揉了好久,他才緩過來。
“你這個白癡,學人家抽什麼煙!”胡可將段小魚手裏的煙踩得粉碎。
“有事沒事來一根!別人都是這麼說的!”段小魚撓了撓頭。
“別開你那無聊的冷笑話了!”胡可坐到段小魚身邊,“你的報告沒有人會理會!尤其是我們這樣剛剛畢業的新人,更不會有人理會。”
“我已經猜到了!”段小魚回答,“這個案子我負責,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了!洪七呢?”他問。
“洪七很快就回來學校,說有些事情要先去做。我想不會有危險的!”胡可邊說邊從身上的小包包裏拿出一卷寫滿字跡的資料交給段小魚,“這是你要的關於史老師的資料,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段小魚接到手裏很仔細的開始翻閱,胡可看著段小魚認真的模樣,眼裏卻有了些憂慮。一般來說不發怒的沒有脾氣的人發起怒來是最可怕的,而從來都馬馬虎虎的人如果認真起來,那麼一定是碰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這裏真的像你所說的有鬼?”胡可問。
段小魚點了點頭,“如果沒有什麼事你也快點離開吧,我不想你打攪我辦案。”
“你要我離開?”胡可閉上眼睛麵部表情有些僵硬,“為什麼要我離開?”
“說假話是因為我討厭你,說真話是因為你在這裏會又多了一個目標,我會分心,更不想看到你卷進這件事裏來。要知道我們所要麵對的不是人,我不希望你出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段小魚很淡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