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現在連公主也不怕了呀。”瓔珞作勢拍拍自己的胸口,繞到桌前。卻被牆上的對聯給吸引了
“‘執子之手,與子諧老’?似乎不怎麼適合我們呐。”於是,便登上椅子,試圖將其撕下來。
蕭臣寰站在門邊有好一陣子了,從頤寧剛進來不久就一直在那裏。他原本隻是碰巧路過,卻意外見到了薑瓔珞,聽見她與頤寧的話。應該算是一個有趣的女孩,但做妻子的話,似乎與他的標準差太多了,更何況她是禦風山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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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似乎貼得有點高,瓔珞費力地踮起腳,可底下的椅子卻不怎麼配合她,搖搖晃晃,最終難以支持,翻倒了。
“啊。”
“小心!”
看到瓔珞敏捷地翻身著地,臣寰這才意識到自己伸出的手是多麼多餘。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說明她能自己保護自己,他也省了心了。
“為什麼爬那麼高?”他問。
瓔珞坐在桌旁,仍然心有餘悸。她倒了杯水,抬頭看了看走進來的蕭臣寰,笑開:“我可能是太閑了。”這個人應該就是蕭臣寰了吧?聽說他年紀輕輕便當了將軍。不過這些王公貴胄,又有哪一個不是依靠家中的權勢才得以出仕的?想來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吧。思及此,瓔珞忍不住輕嗤一聲。
之後,瓔珞繼續發呆,臣寰看書。氣氛就這麼不尷不尬的流轉著。很奇怪的新婚之夜不是嗎?
猛然間,瓔珞發現了一件很糟糕很糟糕的事——這裏,隻有一張床,而他們,有兩個人!就在她倒抽一口涼氣的時候,臣寰突然開口:“喂,很晚了,我要睡了。”
他是向她暗示什麼嗎?幹什麼要跟她講啊?!
“你,你睡就睡嘛,關我什麼事!”瓔珞盡可能地往牆裏縮去。臉早已漲得腓紅。
臣寰原本倒真是很單純地說這話,但在看到瓔珞的表情風雲變幻之後,忽然想起——這是他的新婚之夜嗬。於是,玩心大起。
他朝著瓔珞走過去。每走一步,瓔珞就往裏縮一些。天啊,這個時候會縮骨功或是地遁術就好了。
“當然關你的事。如此良辰如此夜,我想我們不應該浪費吧?”然後臣寰就在她麵前站定了,俯下身,直勾勾地盯著瓔珞看。
“你,你要幹什麼?!”瓔珞心裏擂起了小鼓。
“你說呢。”臣寰拋下了一句曖昧不明的話。
他的臉靠得很近,溫熱的氣息就拂在她臉上,有時侯甚至不小心,還會碰到他的鼻。
薑瓔珞,你怎麼可以怕他!要反抗啊!狠狠給他一拳!手,手呢?被鉗住了!對,還有腳。
瓔珞抬起腳,準備狠狠的一擊。
可是,她就是這麼不走運。還是這張椅子。再一次翻倒了。而翻倒的結果就是——蕭臣寰與她的距離由有變無,堅守了十八年的初吻被徹底的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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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蕭臣寰自己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麼一個結果,原本隻是想嚇嚇她來著。不過,現在還能怎麼辦,親都親過了,要補救什麼的似乎都已經太晚了吧?!
瓔珞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臣寰身邊方圓幾米的非安全地帶。腦袋剛剛撞著了地板,現在還會隱隱作痛。她揉了揉太陽穴。
錯了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建立在有預謀的目的之上,既是如此,又何必徒生曖昧來互相刺激呢?
之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終於,臣寰起身。“我想,我還是到書房會比較好點。”在經過瓔珞身邊時,他說。
而袍子卻被拽住了。
“你,有喜歡的人。”瓔珞抬起頭,用的不是反問疑問,而是陳述。
臣寰微怔。怎麼?是要露出小兒女的情態了嗎?這個薑瓔珞終於還是落了個俗套。“你放心,不管怎樣,你的地位和身份都是不可動搖的。”他說的時候語氣裏帶著譏諷。
瓔珞不管他怎樣說,仍順著自己的思路走下去:“既然如此,如果等到合適的一天,你,可不可以,放我走?”
可不可以放她走?
“休想!你既已嫁入王府,那麼死也得死在這裏。倘若你想逃跑,那麼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你最好有這樣的自覺。”衝口而出的一席話,讓臣寰自己也感到不解。明明不相愛,卻硬要綁在一起,自己到底是要怎樣?
“何苦?”瓔珞苦笑。
臣寰看著她,有了片刻的怔忡。突然,心裏似乎傳來聲音:“你忘了嗎?她是禦風山莊的人,怎麼能對她有惻隱之心呢?想想娘吧……”猛然間清醒起來,掙開拽著袍子的手,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