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鄔橋喃喃自語的念著手裏新得的這首詩,也不知是誰人所作,寫的如此的深入人心!
長歎一聲,鄔橋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白皙的鵝蛋臉上綴著兩顆熠熠生輝的眸子,雖然不是圓溜溜的大,可配著卷翹的睫毛,眨眼之間,像會說話一般,讓人忍不住盯著看進去而丟了魂兒!
在看那堅挺的鼻子,翹起的鼻尖,唇不點而紅,淺笑之間隱隱若現的梨渦……
哪怕是鄔橋自己,每看一次,都震驚一次!
可這樣的美麗沒能給鄔橋帶來多大的益處,便如那詩中所說,一位姑娘擁有了傾國傾城的美麗,卻也帶來了傾國傾城的災難!
鄔橋也是位紅顏薄命的女子!
“喬娘,你在房裏做什麼,快些出來吧!”
正當鄔橋心思婉轉之際,屋外徐氏的聲音響起!徐氏是鄔橋的娘親,單名一個惠字!嫁給鄔橋的爹鄔鎮二十年,卻隻得了鄔橋這麼一個女兒!
鄔橋放下手裏的詩,對著銅鏡擠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而後長舒一口氣起身,“娘,我這就出來!”
隨著鄔橋的起身,可以看到她及腰的長發如綢緞一般,身形窈窕,步伐輕盈,真正是風流入骨,魅態天成!
鄔家不過是個一進的小院,進院左邊是喂雞喂鴨喂豬的牲口房還帶茅房,右邊則是廚房和洗澡間。上房是一進三間,右邊是鄔橋的閨房,左邊則是鄔家夫妻居住,但是個套間,外間是鄔鎮的書房!
院子雖小,但也五髒俱全,一家三口居住倒是足足的夠了!
也因此,鄔橋打開房門便是廳,如今廳上坐著鄔橋的娘親徐氏,另有一個穿著大紅衫子,頭側戴著一朵大紅花,臉上化的五顏六色,看年紀約莫五十上下的婦人!
此婦人一見鄔橋出來,笑嗬嗬的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鄔橋,鄔橋身形一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徐氏在一旁笑著說,“喬娘,怎的這麼久!快來見過你周嬸嬸!”
有了徐氏的打岔,鄔橋又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思,笑著對著周氏福了一福,“周嬸嬸好!”
那周氏見鄔橋生的跟畫上的仕女圖似的,哪怕未施粉黛,穿的不過是普通布衣,可依舊清麗無雙。那聲兒更像晨間鳴叫的翠鳥,端是好聽!
便笑的眉眼都沒有了,“好好好!喬娘也是頂好的!快,到嬸兒身邊來,讓嬸兒好好瞧瞧!”
隨著鄔橋的走近,周氏一把拉過鄔橋的手,鄔橋一個趔趄,剛剛站穩!可一雙粗魯的手卻附上了她的腰身!
鄔橋身子一緊,努力的維持鎮靜,“周嬸嬸!……”
那周氏實在是被鄔橋的細腰給晃花眼了,這才忍不住摸了一把,怎的有這般細的腰,自家的那可以改人家三個不止了!
鄔橋一聲喊似乎是嗔怒,但無奈人太美,周氏也並不覺得有什麼!隻放了手,拉了鄔橋坐下,“哎喲,我今兒可算是長見識了,咱們喬娘長得可比那畫兒還美,真是個好姑娘啊!”
徐氏一聽,笑著說:“周姐姐,那我們喬娘的終身大事,可就托付給你啦!你可千萬給我們喬娘找戶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家宅清淨,人口簡單的!”
“那是自然!不過,要我說,就喬娘這人才,一般人哪裏消受得了哦!”
周氏不過是話趕話這麼一說,可這話音一落地,徐氏和鄔橋俱都臉色一變,特別是鄔橋整個兒慘白的,似乎想到了什麼極驚恐的事!
周氏見此,不由得心中一淩,“哎喲,我給忘記了一事兒,我今兒出門的時候答應小哥兒,回去陪他吃午飯的。都這個點了,我得快點回去了,不然又要苦踹一番,可沒人哄得住!”
這麼說著,周氏已經起身,徐氏忙上前,“周姐姐再坐會,這茶都還沒吃呢!”
周氏撇了眼鄔橋,連連擺手,“不吃了不吃了,家裏那個可等著呢!我就先走了!”
徐氏見人留不住,隻得從桌上隨手抓了一把糖果子,塞到周氏的手裏,“這些周姐姐帶回去給小哥兒吃,改日再來坐坐!我們喬娘可就拜托給周姐姐啦!”
周氏眉開眼笑的說著,“不用不用!”,一邊往懷裏塞,另一邊又說,“放心放心,可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多謝周姐姐,等事成,我們喬娘在上門拜謝……”
“好好好,好好好!……”
徐氏直送周氏到了門口,等周氏的背影看不見了,這才關了院門進來。一邊回屋一邊抬頭看看天,不過巳時剛過,哪裏就到吃午飯的時候了!又想到那周氏提的小哥兒,實則是她的親孫兒,生的冰雪聰明,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