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和鄔鎮都開口提了親事,鄔橋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回。
她心中本就對成親有些害怕,天知道當初從章家回來,她做了好幾個噩夢。她害怕,害怕她再遇到這樣的事。
大紅喜堂,一刻突變,她成了人人喊打的克夫女。
前一刻她還在慶幸自己的堅持,這樣才能在家中困難的時候盡自己的一份力,可後一刻,鄔鎮和徐氏便因為家事會拖累鄔橋,要她早點嫁人。
鄔橋心中也是苦澀不已,“爹,娘……還容女兒想想好嗎?”
她不能辜負鄔鎮和徐氏的心,也不願意在家裏困難的時候離開,更不願意隨便的找個人嫁了。
如此,鄔橋是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該如何才能讓徐氏和鄔鎮放心了。
提過這件事後,鄔橋有些興致缺缺,天色也暗了,鄔橋便抱著鄔安回房去了。徐氏在背後長歎一口氣,也扶著鄔鎮回房。
夫妻兩個在房裏坐著,一時竟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
鄔鎮起身給徐氏倒了杯茶,“惠娘,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總是唉聲歎氣的,有什麼話便說出來,為夫幫你一起分擔。”
徐氏抬眼看了看鄔鎮,心中越發覺得苦澀無比,喝了一口茶,冰冰涼的茶水更是讓這苦澀蔓延到了心底。
“惠娘,到底是什麼事?”
在鄔鎮再一次開口一口,徐氏緩緩道來:“隔壁的周嬸子今日過來送小雞,順便給我們喬娘說了一門親事。”
鄔鎮本能的皺眉,心中也覺得不妙。
“她給喬娘說了哪戶人家?”
鄔鎮問到這個,徐氏的眼都紅了,“提的她娘家大哥的兒子,前頭的婆娘去年難產沒了,留下三個孩子……”
鄔鎮突然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爆喝一聲:“欺人太甚!……咳咳咳……”
徐氏忙給鄔鎮拍背:“他爹,別氣別氣,快喝口水。你身子不好,還吃著藥,別氣著了。”
一陣猛咳過後,鄔鎮這才喘過氣來,“真真是欺人太甚,一個新喪妻的鰥夫,還帶著三個幼子,這把我們喬娘當什麼了?她怎麼開得了口,她還要不要臉……”
“你怎麼說的?可有把她給罵回去?我們喬娘便是一輩子不嫁人,也絕不嫁給這樣的,實在是欺人太甚!”
“如今我落魄了,便是人人都要上來踩一腳嗎?太氣人。”
等鄔鎮的氣撒的差不多了,徐氏才緩緩開口,“我先時一聽,也覺得氣。便是喬娘再差,可這樣的人家怎麼就好意思開口。可周嬸子也是好心,人家那邊既然有這個意思,叫她幫著上門說和說和,咱們要是不願意,推了就罷了。”
“若真是直接叫了媒婆上門,那才是欺負咱們。鄉裏鄉親的,又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當時那裏好說什麼。這段日子周嬸子一家幫襯我們也良多,我見她臉上也似有些尷尬,這事估計也是家裏逼著她來說。”
“反正我沒應就是了!哎,隻是喬娘……可該怎麼辦啊!”
鄔鎮聽完徐氏的話,他雖然氣周氏,可也氣自己。是自己無能,所以才讓妻女受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