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對手鐲的另外一隻。”他一向話少的可憐,卻在這幾天與她相處過程中字數多了起來,“原本工匠打的時候就是一對,隻是我一直收著,這一隻你也收下。”
她詫異,反射性的想拒絕,可他不給她機會,“出去吧,他在等你。”
他在等你,僅四個字,她願飛蛾撲火。
顧邵小心翼翼擦去她眼角的淚珠,打趣她,“野貓哭鼻子真是醜。”
她別過臉,擦臉上的淚,又轉回來碰他臉上的傷口,“怎麼回事,你不是陸軍王牌,景十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你怎麼弄這幅摸樣?”
顧邵堪堪歎了口氣,執起她的手往心口揉過去,“該揉的是這裏,他的傷怎麼能讓你看見。”
堂堂的堂主,身上帶彩是不給自己打臉。
他舔了舔嘴角,有些興奮,“身手不錯,好久沒有遇見這麼強勁的對手。”
鬧鬧不滿他的回答,偏題偏的太狠,撓了他一下。
“對了,你承諾給景十什麼?”
“沒什麼,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嘴。”顧邵果斷拒絕回答。
景十的目標性那麼強,他救她的心思其心可誅,是真為了生意往來還是別的什麼目的,明眼就能判斷。但是,想從他的手裏搶人,絕、對、不、可、能。
鬧鬧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七月,烈日正毒的時候,顧邵帶著鬧鬧回到了部隊。
張萜一案塵埃落地,他以及其黨羽鋃鐺入獄,無期徒刑是他最後的結局。
而司嘉作為線人卻向張萜透露情報同樣要接受製裁。
但,顧老爺子曾經許諾她讓她一身衣食無憂,為此,顧老證明了她一心為國家辦事,沒有二心,她無罪。
司嘉被送出國的那天,顧老特地交代顧邵充當了一天的司機。
司嘉原來秀美的大卷波浪做成了清湯掛麵的直發,遮住她右臉極長的一道疤痕。
車停在飛機場門口,兩個人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司嘉微微仰頭,右臉剛露出幾分時她極害怕的又低下頭,聲音蒼白而無力道:“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吧。”澀澀的,她摸了摸傷疤,“沒想到最後落了個這樣的結局,張萜這個人報複心真是強。”
暈眩的煙霧裏,顧邵彈了彈煙頭,身形顯得恍惚而高大,明朗的五官如霧裏探花不甚明朗,就好像她司嘉從來未有看透過這個人。
他對她好的時候,她以為他喜歡她,所以願意飛蛾撲火,傾出所有。
可他對他不好使,棄如糟粕,可她還是願意全力一搏。
“司嘉,我希望你重頭來過。”他認真無比,突然春風暖暖一笑,在炎炎夏日讓她心頭一震,但說出的話卻如寒冰,“以後,就不要來往了吧。”
果然,果然還是這樣啊,他不需要的他永遠不要。
司嘉苦澀淺笑,推門下車。
那白裙旋出漂亮的弧形,“那麼,再見!”
顧邵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時,鬧鬧翹著二郎腿翻著最新的婚紗設計,是中國籍的著名國際設計師,款式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