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館主??”高些的小姑娘睜大眼,亦步亦趨,“用得著……將館主請出來嗎??”
金師兄見她倆跟上,一時也說不得許多,隻得邊走邊作引導,“我且問你們,咱們道場是誰建的?”
“這還用說,自然是武伯伯建的。武伯伯是館主,人聰明,功夫又高,在咱們城裏,可比縣令大人還厲害呢。”其中一個小女孩甜甜笑了。若非家裏殷實,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因而便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對這城中之事,也是所知不少。
那金師兄也笑了笑,誇了聲“聰明”,這才接著道,“館主大人的厲害,咱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剛才的那位,便是館主來了,也要以禮相待呢。你說,咱們能不小心對待麼?那是真正的貴人,可比從州裏下來的文官大多了。……好了,我去見館主了,你們在外麵等著。”
他說著,整理了衣物一番,這才匆匆進去。他年雖才十六,可畢竟比那倆姑娘知事多了。對於這清虛道場,他了解的更多,隱隱知道,這道場之上,更有總道場,甚至,每一位館主,都不是常人……
而這些有著超越凡俗力量的人物,卻又屬於天下超然物外的世外大宗——清虛門。至於蜀山派……雖然有長者講過,對這樣的人物,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告上去,但普通人卻並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他卻明白……因為這蜀山派,便是與清虛門一樣的世外仙宗……
那可遍地都是仙人的地方……這樣地方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他需要仰視的人物?因而他一得了信兒,第一反應便是先尋館主:這樣的貴人,也隻有館主出來,才能顯示出重視之意罷?
婉倩在偏室裏稍坐一會兒,正品茗間,突然眨了眨眼,手上的茶盞便慢慢擱在茶桌之上。“……主人來了。這道場主人倒還不錯,竟也是修行中人。”她心有所感,朝門口望去,果然,不一時,便聽門口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而後便是一人熱情的招呼,“貴客迎門,不知是蜀山哪位高師座下?未及遠迎,實在招呼不周啊……”
進得門來的,卻是一個雙鬢斑白的滄桑中年人。他的麵上已有不少風霜,氣度倒是極為豪邁。婉倩稍一感應,便知這道場主人乃是築基後期。以如此修為督查凡間道場,估摸便是清虛門,也認為此人今生突破的機會不大了。
“勞場主相迎,實在不好意思。”婉倩落落大方地站起,朝那場主笑著頷首,言語間不卑不亢,氣度亦是不同凡響。那場主仔細朝這麵看了看,迎上來後,麵上的尊敬之色更盛,道,“武佑威不知是蜀山的前輩駕到,若有怠慢之處,請前輩千萬海涵。”
由不得他不小心啊。眼前的女子初一看,並無什麼特別,可是待一走近,他才感應到此女身上無形的威壓,一重一重,宛如夜晚張起的潮水,盡數淹沒心頭。他心頭自是大震,眼前這女子,便是結丹期前輩,也沒有這般威壓……
難道說,來人,竟是蜀山派的元嬰大修麼?“大概隻是路過罷……”他心中默默念道,更低了低頭,麵上滿是尊敬之色。婉倩同他稍坐寒暄,便直言道出來意,“我本意是到魏陽國中四處遊曆一番。隻是久不進人世,下得山來,竟連銀兩包裹俱無準備。因聽沈尚南沈師兄提過,若是有問題,便可憑此物,到這清虛道場中尋得幫助,不知可是如此?”
她說著,已經拿出一方小小的玉印來。這玉印不過拇指大小,卻玉潤光澤,顯是上等的和田玉。翻過印文,可見其上印著“清虛客鑒”四字,正是前些時日,沈尚南與夏靈蓓尋她時,送上的一方印信。若不是此時需要,她還真差點將此物忘記。
那武佑威仔細看了看印文,心中道一聲,“果然!”便小心地將印信還給婉倩,口中恭恭敬敬地稱道,“前輩持客卿之令,完全可對我天臨道場提出要求,權限等同於咱們清虛內門的客卿之位。”
客卿之位?婉倩揚揚眉,想不到這小小的一方印鑒,倒有這等權限。這樣說來……清虛門對她的重視,隻怕還不是一點兩點呢。
不過,想想也在理。她可是上下幾千年中,唯一在百年左右便修到元嬰期的天才弟子。這樣有潛力有前途的修士,隻要不中道崩殂,自然能維係長久的友誼。況且一個客卿權限,於這小小的天臨縣來說,也確實做不了什麼。
當一個修士需要清虛道場相助的時候,完全可以預見,絕不會是什麼危機生死的大事。不過……有權限,總比沒有權限好。
婉倩笑得一笑,將印鑒收起來,從錦繡天地囊中又取出十顆中品靈石來。晶瑩剔透的靈石如璀璨的明珠擱在茶幾之上,內裏滿是濃鬱而純淨的靈氣,在靈石的影響下,便是周圍的空氣也鮮活不少。“我想換取一些銀兩和遠行的包裹。這些靈石,便是換取的資籌。武館主,不知能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