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動靜並沒有驚到鬼昱,他一大早起來就看到子宛繹在廚房折騰。鬼昱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你在幹什麼?”子宛繹沒有回頭的答,“做早餐,你會嗎?不會在外麵待著。”
“我不會,難道你會?”鬼昱見子宛繹手裏拿著一本書就明白了,看來是現學現賣。子宛繹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繼續折騰。
鬼昱懶得管他,去叫劉離起床,剛喊出口一聲,子宛繹就在廚房說,“她今天不去上課,別吵她睡覺。”鬼昱就奇怪了,不過子宛繹在這,他還真不敢叫了,惹到他可沒好果子吃。
本來鬼昱等著嚐嚐子宛繹的早餐,不過看他凝神看書的樣子,鬼昱搖著頭獨自出門上課去了。鬼昱離開沒多久,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子宛繹走過去接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邊就吼了起來,“劉離!你還想不想工作了,居然又不來上課!”
子宛繹的聲音頓時低至零下攝氏度,“她今天不舒服,這段時間都不會來上課。”
電話那頭好像都感覺到了冷氣,改成怯生生地問,“請問你是哪位?劉離在嗎?”
“我是她大哥。”子宛繹掛了電話又回廚房了。
出塵洞這邊,東權終於再次蘇醒過來。經過鄭櫬的努力,東權體內的寒氣大部分被逼出來了。不過東權還是很冷,看來還有一些寒氣留在體內。
本來鄭櫬身為鬼差,不應該還住在出塵洞。不過他還有兒子在家裏,所以晚上的時候必會回來休息。現在到了早上,東權就勸鄭櫬趕緊去酆都。鄭櫬道,“好吧,東權,你再自己運功把寒氣全部逼出來。對了,你怎麼會認識子宛離?”
東權道,“那還是兩年前,我正在找至陽之人練功,偶然尋到了那個地方。我發現那裏環境不錯,就把那裏作為據點修煉功力。那時候我就見到了一個人疑似子宛離,想到父親你之前想找她,我就試著接近她了。”
鄭櫬又問東權是如何成功偷得生死簿?他回答說,“我得到了一點子宛離的信任,聽她偶然提起鬼封家有喜事。我心想這應該是個機會,就大膽一試了。”
“你怎麼不事先告訴為父呢?我好掩護你啊。”
“我也是當天知道的,來不及告訴您了。父親,我這不是成功了嘛。”
鄭櫬還是告誡東權下次不可再魯莽行事了,他拿起一旁的生死簿道,“隻是這個東西,如果由我交回去,恐怕不太妥當。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先收好它。”
等鄭櫬去了酆都,東權卻沒有坐下來驅寒。他原路下山,趕了一會兒路就發現周圍到處都是鬼差。
原來是子宛繹昨天的那片葉子,被心細的東權發現然後給銷毀了。子宛繹因此隻追蹤到這裏,天未亮他就回了一趟酆都,讓鬼差在這裏搜索。這群鬼差並不知道出塵洞的位置其實還在山的更深處,而且即使他們追蹤過去,放哨的手下就會馬上采取措施,這點東權一點都不擔心。
東權還是沒有急著下山,他避開鬼差的視線,走到附近另一處隱秘的山洞。這個山洞沒有人為布置的痕跡,乍一看就像是普通野獸遺棄的洞穴。東權走近洞內,運起穿牆術鑽了進去,那裏麵居然還有一個暗室!
隻見昏暗的室內裏有張石床,洞頂應該有個極其隱秘的采光口,而石床上麵正躺著一個人,竟是不惑。東權麵色慘白的走到不惑的身邊坐下,終於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恨恨的錘了一下石床。如果昨天妖名劍不是用的寒冰術,絕對逼他不退,但妖名劍偏偏用的這一招,正是東權最畏懼的一招。
因為東權,身患寒病多年了。他的這個秘密,天下隻有一個未憐知道了。也多虧了未憐,東權才沒有被寒氣侵蝕而死。
還記得大約七十年前,子宛繹第一次到陽間執行公務的前一天,未憐到出塵洞告知此事並取回那本奇書的時候,未憐曾經許諾了東權一個心願。
那一次也是東權第一次見到未憐,以前他隻聽鄭櫬提過。看起來這個許諾似乎是未憐的權宜之計,但他絲毫不覺得未憐是在欺騙。就像鄭櫬描述的未憐一樣,東權也有這種感覺,未憐這個人雖然神秘不可窺探,卻是說一不二,不管多麼的不可思議,結果都是真的。就好像在未憐的世界裏,根本不需要依靠謊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