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難道說,她其實……(1 / 2)

“世人都說,擅長輕功的人不一定會趙舞,可擅長趙舞的人,卻必然會輕功。我聽聞趙地的舞蹈裏麵,有一支舞名為驚鴻,其翩若驚鴻、矯若遊龍,跳舞的女子可於人掌上舞蹈,亦可於水麵蓮葉上輕盈舞蹈。

“對擅長驚鴻舞的姑娘而言,於雪地裏行走卻不留下腳印,又有什麼難的?而本宮聽聞,相府中豢養的舞姬皆都還尚還未學會這支舞,清水城中唯一會此舞蹈的人,隻有,趙媚。”

她說完,摩挲著掐金絲的暖爐,淡然地折身離開裏間,重又回到大椅上坐了。

薛遠跟出來,眉尖仍舊緊蹙,“可目擊者說,凶手乃是個男人,趙媚身為女子,身段又……又相當不錯,扮成男子,乃是有難度的。更何況,趙媚的確具有不在場證明。”

他說著,沈妙言的腦海中浮現出趙媚的那對.胸。

她有些汗顏。

的確,那樣大的胸,想用白綾布什麼的壓扁,好像難度挺大的……

而且她也不可能用寬袍遮掩,畢竟目擊的侍女說了,凶手乃是個穿勁裝的、很瘦的男人。

寢屋中陷入沉默。

沈妙言垂下眼簾,輕撫過羅裙上的褶皺,又慢吞吞勾描起暖爐上的掐金絲圖案。

身為女子,她有著比這些男人更加敏銳的直覺。

她認定了凶手就是趙媚。

但,

她並沒有證據。

她起身,邊思考,邊踏出了寢屋。

拂衣趕著送了紙傘過來,見她一路都在沉思,便沒有打攪她,隻一路替她撐傘遮雪。

不知不覺中,沈妙言走到了趙媚居住的院落外。

看門的婆子早已熟睡。

她並未驚動那些婆子,直接踏進了庭院裏。

穿過小徑就是正屋,趙媚的寢屋與正屋相連,雕窗上糊著高麗紙,暖黃的光暈從裏麵透出,隱約能看見裏麵的一道剪影。

那該是趙媚的人影,她正臨窗發呆。

沈妙言在庭院裏看了良久,聽得有腳步聲響起。

她忙帶著拂衣,躲到一棵大樹背後。

很快,遊廊拐角處傳來侍女低聲說話的聲音:

“你是新來的,不懂府裏的規矩。我與你細細說,你可要記好了。咱們小姐是個極為挑剔的人,她不喜人近身伺候,就連沐浴,也不許咱們侍奉的。待會兒你把沐浴用的熱水倒進屏風後的浴桶,就可以直接告退出來了。”

“我記著了!對了,為啥咱們小姐不喜人近身伺候啊?我看其他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被丫鬟們前呼後擁的呢。”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還有啊,小姐讓咱們把這包東西燒掉,我放這兒了,你等下弄好洗澡水出來,就直接拿去燒了,可別給人瞧見。我困死了,先走了。”

沈妙言站在樹後,果然看見其中年紀大些的侍女,把一包什麼東西放在廊上。

而那個年紀小的侍女,則拎著冒熱氣的水桶,戰戰兢兢去了趙媚的屋子。

她上前,在那包東西邊站定。

輕輕挑開布包,隻見裏麵包著的乃是一頂假發髻。

這東西很尋常。

因為有的貴婦人頭發稀疏,無法梳成漂亮高聳的發髻,就會從外麵買現成的假發髻戴上以作裝飾。

隻是……

趙媚她那頭秀發當然是又長又密,發質好的她都要羨慕了,好端端買這假發髻作甚?

她撥弄了下那頂假發髻,這發髻乃是牡丹髻,乃是平時趙媚十分愛梳的發髻。

“假發髻……”

她呢喃著,腦海中隱隱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卻無法及時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