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福還是禍(1 / 2)

天剛有亮光的時候,月露小試了一把,不敢再找灌木這種體積大號的,隻隨意地在身邊相了棵小草做實驗。雖然仍然有虛弱感,但因為損耗較少,所以這一次倒沒有誇張到再癱軟下來,隻是渾身無力,以至於花孔雀醒過來後,見到她這副樣子,兩眼淚汪汪的。

實驗的結果倒是讓她很興奮,因為正好印證了她的猜想,那棵小草的意識空間險險地形成了,今後隻要沒有大的危險,比如被食草獸類吃掉、被人連根撅起之類的,就可以蘊靈修成靈物了。隻是靈物蘊靈之前的過程是很漫長的,身為一棵草,這中間會不會發生比較倒黴的事情,連月露都替它擔心,畢竟是同命相憐啊。

不過月露也沒想到,這比較倒黴的事情會來得這樣快。

荒牛帶著她正要上路的時候,忽一陣強風刮過,一隻頭長彎刀樣長角、臉如馬身如獅的普通野獸自山那頭跳過來,砰然落地。它神色間頗有些慌張,形跡匆忙,乍一看見他們兩個時恐懼地低吼了一聲,目光一接觸到月露卻反而一亮,猶豫著似乎想靠近,眼中充滿了祈求的意味,可是下一刻它便轉頭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月露清楚地感覺到身下荒牛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它不安地目視著那隻野獸來時的方向,向後退了幾步,就欲快速離去。

可是來不及了,四周的氣氛開始一分一分變得壓抑,荒牛的步子還沒邁開就被迫停滯在原地,月露下意識地摟緊了它。沒有一絲聲音,周圍靜悄悄地,但是她就是覺得有東西在附近潛伏,悄悄地觀察他們。

沙沙沙……

似是確定了他們沒有什麼危險一樣,狡猾的捕獵者開始將真容顯現。從山坳那邊探出一顆頭,三角箭一般的眼睛長在磨盤大的頭上,口中吐著長長的紅色信子,冰冷地盯著眼前的獵物,眼中沒有一點溫度。它的身子越現越長,直徑約有一米組細,滿身細碎灰暗的鱗片披在冷質的皮膚上,隨著身子向前不停地遊動而伸縮著,一股說不上來是腥還是香的氣味悄悄地彌散開,一隻路過的沒有查覺一點危險的飛鳥身體僵硬、啪地一聲掉了下來。

對月露來說麵積很大的山坳在它的麵前卻如一條小水溝般渺小,因為體積和氣勢帶來的壓力使得空氣都開始凝結了,壓力迫得她和荒牛的精神都繃得快裂斷了。

月露的瞳仁縮至針尖大小,身體僵得像冰雕一樣,目光完全凝滯在眼前可怕的巨蛇一樣的獸族身上。

蛇、巨大的蟒蛇,足以一口吞掉三個她的大蟒蛇!它在蒼茫有一個名字叫河吞獸,是上古異獸血脈後裔,一般生活在各種山脈的深處,為什麼、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兒?

河吞獸不慌不慢地沙沙地向前遊動,眼睛盯著月露,開始慢慢浮現出疑惑的神色,那種冰冷的感覺一點點褪去。可惜荒牛卻完全沒發覺,它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哀嚎了一嗓子,四蹄一踏,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天地靈氣一陣波動,從地上飛出數十根石刺直刺向河吞獸。

月露神色扒在荒牛的背上,絕望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蟒蛇。河吞獸的眼睛中傳出不屑的神色,隨即一道明亮的光芒一閃而過,她隻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一輛重型貨卡重重地撞了一下,腦中嗡聲作響。

荒牛一聲沒吭地倒飛了出去,還沒落地就已經完全昏迷,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骨頭如同散了架一般。

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頭頂一片黑暗,抬頭一看,魂飛魄散。河吞獸巨大的腦袋正懸在她的腦袋上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疑惑的神色更濃了,用靈覺來回不停地探著她的全身上下,漸漸地它的眼中竟浮現出親切的意味來。

它吐出肥厚的信子在月露的臉上蹭了蹭,然後施施然地轉身遊動著離開了,方向正是先前那隻野獸逃走的方向。